心脏怦怦跳。



这个模式是继八月底之后第二次碰到，不习惯的东西终究是不习惯。



不过，有一件事情和上次不同。



「为什么你要穿女仆装？」



「因为今天是极星祭呀莲也同学。我们班推出的活动是女仆咖啡厅呀莲也同学。」



「呃，极星祭应该暂停了才对。」



「没有这回事喔莲也同学。在我心里极星祭正在盛大举办中喔莲也同学。」



「……哇，是这样呀。」



总之看来不要反抗比较好。



而且——嗯，穿起来还满好看的。



「对了，你到底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拜托朋友带我过来的喔莲也同学。」



顺着游园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见的是御子柴宁慈琉、都慈琉姊妹。黑色礼服应该是宁慈琉，白色礼服的是都慈琉。



廉也记得都慈琉确实拥有制作空间裂缝的排名者技能，他也曾见过狼辉与莫迦奈通过那裂痕移动。游园好像也是以同样的方式移动。



「啊，谢谢。谢谢你们两位的帮助。」



一道谢，都慈琉便迅速脸颊泛红，宁慈琉则是文风不动。长相明明完全一样，反应却大不同，看着还挺有意思的。不爱说话也很有个人特色，在充满吵闹家伙的米卡霍希是很宝贵的存在。



姊妹再次创造出空间裂缝，一起消失在其中。理事长拜托这对姊妹负责游击，支援全体。



「哈哈哈。竟然敢无视我的存在，你们这群人可还真快活！」



轰的脸颊阵阵痉挛。看样子遭到忽视让他非常不快。



游园吓了一跳。



「这个人是谁呀莲也同学？」



「呃，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轰发出「呼哈哈哈」的笑声，从怀里拿出厚厚一大叠钞票。



「水仙寺学妹，我已经完成你的分析了！来吧，我给你钱！」



「给我钱？」



「对，我要给你钱！」



一群黑衣人从直升机下来，将铝合金手提箱在游园前面堆积。



「只要有这个，就可以买一大堆你最爱的BL小说或是诡异的黑魔法道具了。你想要钱对吧？」



「我是想要钱，但我不要你那个喔。」



「那个？」



被这么一说，轰看向自己的手边——



「为、为、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卫生纸——！」



本来拿在手里的成叠钞票，变成了卫生纸。



游园的雷涅席库尔发出刺眼的光芒，甚至都要笼罩整座操场。



「呵呵呵，我们的爱是用钱买不到的喔？」



「请、请请、请等一下！正因为有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所以用钱买得到的是很重要的！因为这是资本主义！因为日本是经济大国！有钱的话就没有烦恼了对吧等等等等请听我说请收下我的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垂死挣扎，轰的身影逐渐变成一个小小的金龟子。直升机变成菜粉蝶飞向空中，黑衣人则变成鼠妇在地上骨碌碌地滚动。



「再见了。」



发出冷酷的一声「啪滋」的同时，金龟子被踩烂了。



获得胜利。



「好、好厉害……」



游园应该是专克轰的吧。总面言之廉也松了一口气：心想「幸好不必和这人为敌」。



但，现在没空松懈了。



「水仙寺，谢谢你！虽然很赶，但希望你能稍微帮我个忙。」



「嗯？是什么忙呢莲也同学？」



这时，两人的背后传来「碰」的一声。



回头一看，操场上有尊石像倒地。



御子柴宁慈琉的石像。



「呵呵呵呵呵，呼。」



社办大楼的方位，出现了一道空间裂缝。



有只小小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正在试图撬开裂缝。



「竟然牺牲自己让妹妹逃走，这心肠实在是好呀。是当姊姊的楷模。」



是娟娟。



她从方才都慈琉创造出来的空间裂缝缓缓地爬出来。一如狼辉所言，双脚的石化已经完全解开了。



「宁慈琉变成石头了？都慈琉人呢？」



「我刚刚就说过了。姊姊宁慈琉呀，用自己的身体作交换让妹妹都慈琉逃走。『扭曲空间』这技能真的很厉害。我差点就要被遗弃在亚空间内了。」



笑咪咪的娟娟，感受不到恶意。



因此才恐怖。



这家伙真的会把全米卡霍希的人都变成石头吧？



「我说，香香背男，沙良瑞贵人呢？」



廉也摆出腐海流的架式，同时揣摩着卡片碰不到的距离。



「你这么想跟瑞贵见面吗？」



「因为，愿意好好跟我玩的人，就只有她而已。」



「那又怎檬？」



廉也笑了。



现在，我方有游园在。



水仙寺游园的技能，和其他人的技能可是截然不同的。虽然不是物理层面的，却强过一切。



「来吧，水仙寺！用你的技能把这家伙——你在干什么！」



女仆游园正满头大汗，发出「嘿呦嘿呦」的吆喝声，拚命地想要搬动宁慈琉的石像。



「因为莲也同学这么完美的真人大小公仔非常难得呀莲也同学！」



「刚刚你不是还说她是你朋友吗？」



「呵呵，我要把她带回家去进行随心所欲的诡异改造喔莲也同学。」



「都慈琉看到的话一定会哭的我拜托你不要这样——！」



这时，有个物体缓缓地往游园的脚边爬去。



是娟娟使唤的蛇的星灵。



拖行石像的游园，细瘦的脚踝被狠狠咬了一口。



「啊啊啊啊啊。我觉得身体好像愈来愈僵硬了莲也同学。喀。」



喀。游园变成了女仆模样的石像。



自己变成公仔的话就不用费事了。



娟娟歪着头。



「香香背男，你还真多这种靠不住的朋友呀。」



「……不用你管。」



这样就变成了一对一。



尽管这种情况照规定应该找瑞贵来的，但廉也并不想这么做。



即使要舍命两败俱伤，也想要在这里阻止娟娟。



不过就在此时——



「比起靠不住的朋友，靠得住的茧居族应该更好吧？」



操场远方，有团羽毛逐渐接近。



软绵绵，软绵绵。



就像是乌龟走路一样慢吞吞地，但切切实实地在靠近。



「你来了呀……」



昨晚，廉也传了简讯过去。



转达母亲的留言。



冰箱有布丁。



「嗨。」



「你好。」



毯子从毛毯当中举起小小的手。



「布丁，有认真吃吗？」



「嗯。」



「好吃吗？」



「不太好。」



轻轻地拉开毛毯，毯子站了起来。



不识阳光滋味的苍白肌肤露了出来，毛毯宛如披风裹在身上。



「因为，我不太喜欢妈妈的调味方式。她总是讲究什么食物原味啦不要用添加物啦．她说不可以吃便利商店卖的点心，有够罗嗦的——但是。」



毯子的视线，冷冷地锁定吃惊的娟娟。



「因为已经吃不到了——所以我更是想要吃个痛快！」



以这声音为信号，廉也突袭。



「在连动廉也之名下我命令我的左脚！化为锐利的枪矛刺穿敌人！」



一边念诵腐海的暗示一边飞踢。



娟娟丝毫不见惊慌，把卡片往空中投掷召唤出龙卷风的星灵。



「唔！」廉也因为风势被重摔到地面。就在他动作停止之际，娟娟再度投掷卡片。这次是三张卡片，各自变成了鹰、鹫、鸦，划开狂风直朝廉也而去。



「嘿唷。」



毯子挥舞毛毯，挥开从空中往下朝着廉也飞去的三只鸟。三只鸟转了个方向，这次朝着娟娟飞去。



「竟然可以反弹我的攻击，了不起的技能。」



在碰到娟娟之前，三只鸟就变回原先的卡片，接连轻轻地掉落到地面上。



「更级毯子，我已经听会长说过你的事了。他说只要你彻底防御就会是个难缠的对手，希望我不要跟你作对。不过，既然你现在没躲在毛毯里面，那就另当别论了。」



毯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白色，偶尔是水珠。」



「今天我就忍受你叫我这个绰号。有什么事？」



「你趁着我防御她攻击时的空档，想办法给她迎头痛击。团队合作是关键。」



「……」



「怎么了？」



「没想到竟然会听你说出团队合作这个词……」



「哎呀哎呀，你过奖了。」



「我不是在夸你！」



总之好主意就是好主意。



廉也也想在毯子反弹攻击的时候行动，正在观察娟娟的情况。



「呵呵呵呵呵。」



然而娟娟没有要攻击的意思，只是举起自己的双手。



左手的无名指戴着雷涅席库尔。



然后，右手的食指也有雷涅席库尔在发亮。



为什么会有两个雷涅席库尔？



是舞波刀说献给她的那个吗？



「团队合作是关键。这话说得非常好。我们也必须效法，呢。」



——我们？



就在对这个说法感到可疑之时，有某个温热的物品贴到廉也的背上。



「晤，咕……」



温热过后，传来的是疼痛。



彷佛将思考能力都连根拔除，非常明显的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廉也发出惨叫，往前倒下。



某种暗红色的东西，落到操场上。



是血。



是从背上流出来的，自己的血。



「水、水珠……」



毯子苍白的表情映入廉也的视野。



虽然想要笑着说「没事」，却发不出声音。脱口而出的只有惨叫。



痛。



痛。



痛！



「啊、啊啊啊，咕，唔唔——！」



满地痛苦打滚的廉也的视野，跳进了另一张新面孔。



乾暗呜。



站在操场上动也不动，手上拿着沾满鲜血的刀子。



那张脸上，完全没有任何可谓感情或表情的东西。彷佛感情已经消失了。



背叛的星咒，终于夺取了他的心了吗？



……不，不对。



他跟刚才的舞波刀一样。



因为雷涅席库尔被抢走，所以受到娟娟的操控！



「好了小哥，我来给你致命的一击吧。」



娟娟右手的雷涅席库尔大放光明。



接着乾用力点头，反手拿着刀子，再次朝着痛苦挣扎的廉也的背部刺下去。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



好痛好痛。



流血了。



被刀剌了。



痛。



娟娟抱着肚子放声大笑。



「你看看你，香香背男！你就试试看哭喊『救我，救救我，拜托救命呀！』吧。这样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啊哈哈哈！」



——可以做得到的话，不晓得会多轻松。



求救的话，便能轻松吧。



求饶的话，便能轻松吧。



但是，办不到。



因为曾经跟乾说过了。自己是做好心理准备的。



即使如此还要「求救」——不可能说得出口。



所以我——



「我不要紧！没事没事！」



娟娟的傻笑停了。



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站起来的廉也，表情僵硬。



「……嘿嘿。」



看到了吧，娟娟。



刚刚的表现，是模仿我的徒弟的。



舞波昴在和瑞贵战斗的时候所展现的骨气。



你有办法做到这样吗？



没有靠自己的拳头战斗，只会依靠卡片虚张声势的你，办得到吗？



「你没办泫吧！」



对站着不动的娟娟咆哮后，廉也往乾走去。



「我说呀，乾。」



以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握住乾拿刀的手。



「你在我沮丧的时候，曾经告诉过我吧。你说，人可以把难受吞下去，可以把痛苦吞下去，然后变成其他的力量——你这么跟我说过。」



乾双眼空洞。



「乾，我问你喔。我算是，你的……什么呢？」



背上一边流着大量的血，廉也一边靠近。



始终面无表情的乾直往后退。



「乾，你说说看。我算是，你的，什么？」



廉也将乾曾经对他说过，让他重新站起来的话语，



伴随着拳头，



「你说呀——！我是，你的，什么呀——！」



狠狠地朝着干的脸颊打去。



乾倒在操场上翻滚，满身沙子，撞到轰离开后留下来的铝合金手提箱才停住。



他的表情放出感情的光辉——



「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就说嘛！」



廉也竖起大拇指，对死党微笑。



几乎同时，人也到了极限。



感觉双脚站不住的瞬间，视野也变成横向的——廉也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水、水珠——！」



远远听见慌乱的声音。毯子的声音。也许还是第一次听到那个人这么焦急的声音。



「连动，你……」



一脸苍白的乾，紧握住廉也的手。



「嘿嘿，这样我们就扯平，不互欠人情了，乾。」



「别再说话了，连动。」



「因为，我老是，一直受到你的帮助。终于，能回报你了。」



「连动——!」



「好可怜的小哥呀。」



听到娟娟叹气的声音。



「至少就让你和好朋友一起变成石头吧。」



星降的歌声响起，那条蛇往脚边爬来。即使知道会被咬，也无计可施。廉也已经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想要咬廉也脚踝的蛇，突然，改咬跨出来的另一只脚。



是乾。



「你这笨蛋，耍什么帅呀你。」



扭曲满是鲜血的脸部，廉也笑了。



「有什么关系？这就是我的爱呀。」



回以微笑的乾，脸迅速变成了灰色的石头。



然后，廉也的脚踝也窜出锐利的疼痛——



「我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廉也切实感受到了逼近的死亡。



没有恐惧。



也不后悔。



只是觉得「寂寞」。



再也没办法和那些绝佳的伙伴们交谈，不能战斗。这让人非常遗憾，寂寞不已。



「师父？」



快速模糊起来的五感，感受到昴的声音。



明明吩咐她要待在顶楼的，这个笨徒弟。



「师父！师——父——！」



一路跑过来的昴，紧紧抱住廉也。



泪水一滴滴、一滴滴地落到廉也的脸颊上。昴的眼泪。



明明该是非常非常温暖的泪水——却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拜托你，回答我呀，师父——！我不要，这种结果我死都不接受——！」



抱歉。



对不起，昴。



明明约好了，要让你变得比瑞贵更厉害。



「师父，你明明说过会陪在我身边的！你说过要陪在我身边直到我说『够了』的！我应该还没说，够了。吧？以后我也永远不会这么说！我永远永远都会喜欢师父的！师父，我不要就这样结束了——！」



——是呀。



廉也突然想起女王说过的话。



「如果我能传达什么讯息给什么人，留下什么东西。」



「这里并不是『终结』。」



「……师父？」



廉也拿下雷涅席库尔，套到昴左手的食指上。



两个雷涅席库尔彷佛依偎着放出光辉。



「收下，吧，昴。」



「……我不要……」



「一路走来，谢谢你。」



「我就说我不要了啊——！」



这真的就是，临终了。



廉也挤出全身的力气，坚定地凝视着昴的眼睛。



「在连动廉也之名下我下令——！一定要守住我最爱的米卡霍希——！你这个笨徒弟——！」



十月二日。



下午两点二十一分。



连动廉也的时间，由舞波昴继承。



★



沙良瑞贵使出全力奔跑过南侧校舍的三楼。



全身包覆着火俱津姬的大红色火焰，尽管受到结城派的排名者接连袭击，却没人能动到她毫发，全成了火球。



没看到同一阵线的排名者们的身影。也没看见七曜奈奈奈。已经被打败了？还是人在其他地方？不过，瑞贵也无暇顾及。



忐忑不安。



刚刚，听到连动廉也的声音。



听到了重要的青梅竹马，地位超越死党和情人的那个男人的喊叫。



以前未曾感受过、也不愿想像，充满绝望的「预感」，让总是冷静的瑞贵焦躁起来。下楼梯也令人着急，迅速从这个转弯平台跳到另一个。冲向玄关，鞋子也没换就踹破大门跑到操场上。



映入眼帘的，是一如预期的景象。



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廉……廉……」



廉也的石像倒在积血之中。舞波昴像是重叠地趴在上面。一旁还有乾暗鸣和水仙寺游园的石像。



这些石像的对面，则是娟娟。



发现站着不动的瑞贵，娟娟轻轻一笑。



「幸会，沙良瑞贵。」



「是你干的吗？」



娟娟耸了耸肩。



「我明明只是想跟你战斗，没想到却造成了无辜的牺牲。」



「……是吗？」



瑞贵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



宛如是呼应迸发的愤怒，全身的火焰熊熊燃烧直往上冲，火舌几乎就要达到校舍的四楼。



「你会连灰都不剩。我要把你烧个精光——！」



娟娟兴奋得双眼发亮。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好厉害！好厉害的星之力!明明连我都做不到，要怎么样才能到达你那样的领域呢？战斗的焰星！荧惑的火俱津姬！我终于碰到能让我拿出真本事中的真本事的对手了！」



「我会让你尝个痛快！尝到腐海流格斗术的力量！廉廉的部分也都会赏给你！」



就在瑞贵想要跳起的时候——



「这、这是什么？」



瑞贵笼罩着红莲之炎的视野，伴随着冰冻的风染成了一片白银。



操场的地面突然开始覆盖了一层冰。甚至连笼罩在火焰之中的瑞贵的脚边都结冰了，周遭逐渐变成一整片银色的世界。可说是天底下最炎热的火俱津姬的火焰竟然都遭到冻结，令人难以置信。



——这就是娟娟的力量吗？



这么想着往娟娟看去。她也和瑞贵一样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她的脚踝也结冻了。



刚刚还那么晴朗的天空此时却覆盖了乌云，气温急速下降。操场吹起强风，风逐渐混入冰珠，最后成了暴风雪。



暴风雪从廉也的石像附近吹过来。



在被雪遮蔽的视野之中，看见变成纯白色的两束头发往空中飞舞。



伴随着吹起暴风雪的声音，近似惨叫的呼喊响彻天地。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难、难不成是，舞波昴？」



瑞贵倒抽一口气，在更加激烈的暴风雪中专注凝视。



勉强看得到的，是左手上两个绽放光辉的雷涅席库尔。



覆盖全身的，是彷佛结冻的白色冻气。



「天楼的边津乃花。原来如此。你办到了呀。」



伴随着剪不断的思绪，瑞贵低语。



舞波昴因为失去了最爱的人，终于成功做到「让心结冻」——完成了边津乃花的星降。



失去了什么，同时也得到了什么。这就是世间的道理。



但是，即使如此——



这个结果，依然太过悲伤。



★



操场边的校舍，理事长室的大扇窗户边。



千阳院狼辉、莫迦奈父女，从头到尾俯瞰着这幅景象。



「开始了呢，父亲大人。」



「嗯。」



狼辉心满意足地向微笑的莫迦奈点点头。



狼辉的手中拿着舞波安罗的笔记——最后的那一页。



「我不能让结城优随心所欲。因为能成为开拓米卡霍希未来的『极星』的，是舞波昴——不对，是边津乃花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