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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2 / 2)


  “可你在这儿呆着不是更难受吗?”纪宁钧不停拿胳膊肘拱她:“走吧,我带你出去走一走,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结束了。”

  “哎呀,我真的不想出去。”柏溪再三否决,纪宁钧还是不停在捣乱,臭男人最后甚至想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脸。

  柏溪这才没多啰嗦,整理了下裙子,跟着男人从第一排往边上走。路上路过纪宁钧妈妈跟荣开宇,四个人相□□头,气氛更加尴尬。

  离了舞台,她才问:“咱们去哪儿啊?”

  纪宁钧人高马大,步子也比一般人跨的要大,柏溪几乎追不上他,反拽着他胳膊:“你走慢点儿呀,到底干什么呀?”

  纪宁钧这才停下来等一等她,后来大概是真的嫌弃她走得太慢,还是一把将她抱起来,小跑着冲出了年会现场。

  从这扇门出来,他才渐渐减慢了步子,后来又把柏溪放到了地上。

  他这时突然拍了拍手,柏溪正在纳闷呢,就听见一边有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听得出来车子因为巨大的受力而变得有些臃肿。

  很快她就看见一辆车上摆满了红玫瑰,车子庞大到需要五六个人才能推得动,郑慈宜跟童杉都当起了苦力。

  柏溪一时间有些错愕,怔怔看着纪宁钧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男人则是一脸温柔的笑意,像是对着她说:“喜欢吗?”

  如果依照她之前作作的性格,她还真的可能会兴奋得跳起。只是现在……她非但不觉得有什么好感动的,反而整个人都只觉得尴尬。

  尤其是郑慈宜她们笑着来说“你看纪宁钧对你多好啊”、“你不要在生他的气了”、“你们俩要好好的”之类,她就更加觉得尴尬。

  原本两个人的问题一下子被放得很大,好像全世界都知道纪宁钧柏溪夫妇之间存在不可调和的矛盾了明天——这还不够尴尬吗?

  柏溪憋了好一会儿,才没让自己的脸色太过难看。她拉过纪宁钧,低着声音道:“你干嘛突然来这一招?”

  纪宁钧说:“上次你不是怪我没给你买花吗?这次正好有机会一次性给你补齐了,你看你喜不喜欢?”

  “我让你送花就送花吗,何况人的想法都是一时一时的,我那一次可能是想要花吧,但我现在又不想要了,我想要吃的了,你该怎么办?”

  “那现在就满足你咯。”纪宁钧向着她笑,露出一脸“我就知道”的神情,说:“你仔细看看这些花。”

  柏溪依言看过去,刚刚她还以为这些红红的都是玫瑰呢,仔细一看,原来个个都是鸡蛋大小的草莓。

  童杉偷偷摸摸想从边边角角拿一个塞嘴里,被眼疾手快的郑慈宜发现,狠狠给了她手背一下子:“这些都是我家柏妞的,你想干嘛!”

  童杉抱怨:“她都有那么多了,我吃一个又怎么样?”她向着柏溪挑一挑眉,说:“是吧,溪溪,我保证我就吃一个。”

  柏溪忍不住在心里轻轻叹了声,觉得纪宁钧这家伙完全是把她当成小孩儿了:“没事,你想吃就吃吧。”

  这一次换成纪宁钧尴尬起来。

  郑慈宜见柏溪态度这么冷,赶紧跑过来戳戳她,小声抱怨着:“你干嘛呢?宁钧很花心思的,干嘛老是板着张脸?”

  这么多人面前,柏溪还是忍住了没让纪宁钧更没面子。她碰了碰他胳膊,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往外走。

  柏溪原本已经想得很好,等年会开完,等年会开完,等他彻底享受完了自己的巅峰时刻,再在回去的路上跟他好好说一说。

  但是她觉得自己真的等不到那个时候,很多事情,一点点地都砸进自己脑袋里,她忽然觉得还是早点说完比较好。

  ……她是真的很怕自己又一次心软,在他刻意制造出的温柔陷阱里,一点点的迷失掉自己,又一次回到原来的老路上去。

  已经深冬,外面的天气冷得人瑟瑟发抖。两个人尽管站在室内,只是透过玻璃听着外面呼啸的晚风,就觉得冷透了。

  纪宁钧仍旧没反应过来,带着几分干干笑容地看着柏溪道:“是不是刚刚的礼物——”

  “礼物很好,真的。”柏溪打断他:“我能感受到你的诚意,能感受到你是确确实实有记得我说过的话的。”

  但凡换成另一个男人,粗心一点的,马虎一点的,一定不会记得她几个月前无意中提到的一句话,更是很难将她的任性要求兑现。

  可是,仅仅如此,就足够了吗?

  “我本来想等今天的所有节目结束,等你高兴的时候,再好好跟你说这件事的,不过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柏溪深呼吸了几口,明明之前已经将今天的情形想过成千上万次,可是真的履行的时候,她才知道这有多难。

  但再难也比不过等待他的日子。

  柏溪一时间不想看他,扭头向着窗外,冷冷看着行道树上的叶子因为大风而剧烈抖动,地上落了一层旧叶。

  好消息是,新的嫩芽会很快随着春天萌发。

  她也会像冬天化开的雪水,贫瘠土地上绽放的鲜花,那样一点点的恢复过来。时间,永远都不会辜负热爱生活的人。

  “纪宁钧,我们离婚吧。”柏溪终于说了出来。

  同一时间,那个紧紧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忽然落了下来,她整个人如带着负重爬山涉水,倏忽卸下一切完全放松。

  原来这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纪宁钧可没有她这样的运气,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可能是喝醉了,出现了幻听。

  要么就是柏溪喝醉了,胡说八道。

  纪宁钧一把抓过她胳膊,整个人逼近过去,拧着眉说:“什么叫离婚?柏溪,你把话说清楚,我如果有哪里得罪了你,你可以告诉我。但你能不能不要轻易说这两个字?”

  有很多感情就是这样,在如此的逼迫里一点点变淡的。

  柏溪却不是逼迫,不是惺惺作态,更不会是看似放手实则为了挽回的欲擒故纵:“我是认真的,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放在你床头,等你哪天有空,我们一起去民政局办手续。”

  纪宁钧耳边嗡声更响,他想他还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如此头痛欲裂,连同步子都有几分踉跄起来:“离婚协议书?”

  “对,是我让律师拟出来的。你放心吧,婚后财产,公司股份,我都不想要,连同我们在住的房子,你也可以选择晚一点交付……我只拿回本来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纪宁钧毕竟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很快地冷静下来,大脑迅速分析。他意识到柏溪是真的想跟他分开,而且做足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