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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之意第172节(2 / 2)


  “所以,这不是你自己选的专业,是你爸爸逼你选的?”聂广义稍微有点震惊,同时也感到有些高兴:“那姑娘和我,还是同病相怜呢。”

  “不是的,是因为从上小学开始,爸爸就经常带我去全国还有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在一次次的旅游和博物馆参观的过程里面,我慢慢就对文物和博物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爸爸第一次带我出省,来的就是辽博,我也是在那个时候,看到的《洛神赋图》。”

  “所以,姑娘刚上小学,就梦到甑夫人的爱而不得了?”

  “没有呢,我小的时候,只觉得【洛神姐姐】的舞跳得真好,然后就想着,我也要学跳舞,那个时候,没有什么爱而不得,甚至也没有具象的【极光之意】。”

  “是这样啊。”聂广义顿了顿,“姑娘的意思是,你第一次到辽博,是在我们第一次相遇之前对吗?”

  “第一次相遇?”

  “对啊,卢浮宫见证了我们的相遇,缘之所起,心之所向,只一眼,就注定了我们……”

  “聂先生,我们在卢浮宫应该没有打过照面吧?”

  “那可不一定,我们很有可能,在那年那月的那一天,在某个具体的时间点,有过面对面或者擦肩而过,要是没有点命定的因素,我又怎么可能会捡到姑娘的画,进而激发了创作【极光在意】的灵感。你知道吗,姑娘,你可能就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这,性别有点不合吧?”

  “灵魂是不分性别的,如果我们,我和你,我们俩,没有特别的缘分,又怎么可能在不同的时空,创造出一模一样的作品。”

  “我没有创作,我只是梦到的。”

  “那这就更有意思了啊!姑娘难道不觉得,这是很特别的缘分吗?正常情况下,谁会把一张从地上捡来小孩子的涂鸦存那么久啊?我要是早早就扔掉了,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我和姑娘曾经的缘分了。我们肯定不止这么多缘分的。”

  梦心之在聂广义一口一个【缘分】的聊天中,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记得没错的话,在确认了极光之源是被聂先生捡走的第二天,聂先生就把我拉黑了。”

  “你记错了。”聂广义底气十足地回应:“你在罗马待都不止一天,我怎么可能第二天就拉黑?最快也得是第三天,你说是不是?姑娘啊,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像我这么……”

  聂广义正常了没两分钟,就又开始原形毕露。

  聂天勤在一旁听得血压都上来了,出声帮忙解围:“小梦姑娘觉得文物和博物馆最吸引你的是什么?”

  “是通过文物,靠近并且了解历史人物。辽博的很多真迹,都会给我这种感觉,不是冷冰冰的,而是有温度的。会有一种和历史人物跨时空沟通的感觉。”

  “小梦姑娘能不能具体说一下跨时空沟通是什么感觉?”

  不能让儿子孤独终老的信念,支撑着这个老父亲把话题带回正确的轨道。

  也亏得他是个大学教授,提问学生什么的,早就已经根植在他的生活之中。

  第161章 挺身而出

  “具体的我也不太好形容。主要是一种感觉。”梦心之看到宗极,就赶紧凑了过去,直接挽着胳膊,浅笑盈盈地说:“爸爸帮忙解释一下吧,我第一次来辽博可是爸爸带我来的。”

  “那阿心记得你第一次来,看的是什么展吗?”

  “我们那时候看的,应该是古代书法、绘画和缂丝刺绣的联合展,对吧?”

  “阿心记性真好。”

  “我其实是忘了的,那时候还那么小嘛,因为爸爸有时候会忆往昔,慢慢地我也就能拼凑出小时候的记忆了。”

  “嗯,我们那次看的专题展览,一共展出了41件/组的书法作品,以时间为顺序,始于先秦,以清代的书法作品结束,展示了我国古代书法的变迁轨迹,很多真迹都是存世孤品,辽博在这方面的收藏,还是非常丰富的。”

  “是的爸爸,我刚刚还和聂先生,讨论过了王羲之存世的唯一真迹和欧阳询的两幅行书。”

  “辽博数得上号的书法真迹,可不仅仅只有王羲之和欧阳询的。我们上次来看还到了很多稀世真迹。阿心还有印象吗?”

  “我想想啊,我那会儿是不是刚刚背完文天祥的《过零丁洋》?”

  “对,【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你那会儿是不是还不到七岁?”

  “所以,我是因为在辽博看了《过零丁洋》才那么早开始背的?”

  “阿心把顺序记反了。辽博确实有文天祥的真迹,但不是《过零丁洋》,而是一幅草书作品《木鸡集序》。”

  “是这样吗?那我怎么记得我当时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爸爸,你等我回忆一下那个画面啊,我是不是说,【哇,这是文天祥写的字啊,还是第一次和课本里的历史人物这么近,好像能看到文天祥在写信。】”

  “不对,如果是文天祥的话,你为什么会说写信呢?是不是应该说写诗?”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梦心之想了想:“好像确实也没有说写信,那我当时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难道是我记错了?我是在梦里说过这样的话,不是在现实里?”

  宗极看着自己的大闺女,“没记错,你只是名字搞错了,你把文天祥改成陆游就对了,而且不是课本是课外书,你那时候都才刚刚上小学,一年级的课本里面可没有《过零丁洋》这么复杂的诗。阿心试着往家书的方向想一想。”

  “家书?”梦心之一时没有头绪,“爸爸你等一下,我再想一想。”

  “好的,阿心慢慢想,要是没想起来,爸爸再提醒你。”

  “陆游……家书……”梦心之努力回忆,“我那时候是先背了陆游的《示儿》【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然后又在辽博看到陆游的行书真迹《自书诗》,最后才说了那段话,是不是?”

  “没错!是不是一下子,零星的记忆就拼凑起来了?”

  “是的爸爸,我现在觉得小时候第一次来辽博的画面,都一幕一幕地从我的眼前划过。”

  “那看来爸爸没有白白带来,你妈妈还说,这么小,哪里会记得。”

  “还是爸爸最好。”梦心之往宗极的身上靠了靠。

  这对父女的相处,向来都是异常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