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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说的多了,便生分了(2 / 2)


见林晚婧的讶异全都写在脸上,刘瑾便也不卖关子,边搂着她漫步往回走,边娓娓道:

“之前父帅北上议合,虽说险象环生,却也初具成效。前些日子,徐传冥又特地到海上找我,同我再次确认了这件事。倘若真实现合作,起码国内团结一致,没有了后顾之忧,才有可能全力对外。若更好一些,北方水师愿意支援,一举剿灭海上作乱的各方势力,海路重新开放,将会是复兴国力最好的开端!”

刘瑾越说越兴奋,双眸炯炯似蕴藏着无尽光华,似乎看见了驱逐外敌,凯旋归来的场景,以及之后海路升平,万国来朝的太平盛世。

可这安宁清静的日子,真会来的这般轻而易举吗?

见林晚婧依然面有忧色,刘瑾又道:

“倘若真到那时,这江山这天下谁座都一样,我便不再执着,随你去过寻常日子。”

“真的?”

“真的。”刘瑾抬手撩开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凝视她认真道:“到时候,商海沉浮也好,归隐田园也罢,总之再不用被旁的利害关系所扰,过单纯的只有我们的日子。”

这句承诺,林晚婧等了这样久,好在经历了这么多大是大非的考验之后,她终于是听见了。

欣慰与感动交织着,林晚婧一时竟忘了应他,直到他唤她,问她好不好,她才幡然醒过神来,含着泪胡乱的点头,唇峰刚启,却听得马蹄声飞快往这里来,不多会儿便到了跟前,通讯兵翻身下马,对刘瑾一个敬礼:

“少帅,少夫人,家里传话,说是大帅抱恙,请二位赶紧回去。”

大帅抱恙,帅府上下全都在二楼的主卧内外候着,于是一楼的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林晚婧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她是戴孝的身子,虽然已经做完了尾七,但多多少少还是该忌讳些。

百无聊赖中,她只得四处闲逛打发时间,好在这座似曾相识的宅子里添了不少新物件,倒也够她观摩一阵子。

自那时负气离开,算至今日,不觉已过了一年有余,大约是为了迎合新女主人的口味,这厅里的窗帘挂画大抵都换过,家具陈设也都变了格局,似乎要将她在这个屋子里住过的所有痕迹统统抹去,还保留着的,只有南墙上她与刘瑾的婚纱照,在最醒目的位置,这大约是叶秋洛最想动,却不敢动的唯一一件东西。

想着这些,她不禁觉得气闷,再看厅里的窗子竟全都关着,便上前去将窗子一一打开,于是她看见了久违的帅府后院——她曾经住过的小楼已经改做了佣人们的宿舍,记忆中繁盛的藤萝花架也已大多凋敝,只剩稀疏的几枝,缠在架子上,绿的力不从心。

原来这沧海桑田,物是人非的戏码,在哪里上演都是一样。

看着眼前的景色,林晚婧不禁这样感叹。

仿佛被解开了锁的匣子,那些在这个宅子里发生的所有事——好的,坏的,喜的,悲的,一股脑的全都穿插回放起来,仿佛凛冬的寒风卷着残雪纷至沓来,她不敢再看,转身想回沙发上坐着,不料一回身,便看见叶秋洛在厅的另一端站着,四目相对,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先声夺人道:

“呦,我当是谁在这儿到处晃悠,全然不把自己当外人呢!敢情是您林大小姐啊。”

林晚婧自是听的出她话里的挖苦,却也不同她计较,颔首点了个头便算是打了个招呼——她是不想同她客套的,特别是在她当日拦在父亲出殡的道路上大放厥词之后,她便更不想,也不愿与她有任何交集。

可叶秋洛显然不是这么想,变本加厉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林大小姐你该是还在服丧期间吧。不吉利之人也不知道避讳一下,真是缺乏礼教。”

“我本就没想过要来。可如今来了,自是有人请我来。叶小姐您便是不看僧面,也请看看佛面吧。”

“这样……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请你来的人。我自会转告他,说你在这儿觉得不妥,先行离开,也算顾全了你的名声。如何?”不及林晚婧回话,叶秋洛马上又做了个请的动作:“林小姐,请吧?”

岂料林晚婧却不买账,轻笑一声:“叶小姐真是心急,这才刚过门,却已经当自己是女主人了,便连这房子主人请来的人都敢赶了。”

叶秋洛最是恨林晚婧的能说会道,眼下在自己的地盘上被她呛到吃瘪,自是气不过,怒气冲冲的一跺脚,上前来作势便要撵林晚婧出去:

“你算什么东西,一口一个请你来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会是这大帅府唯一的女主人!不似你灰溜溜的离开,像条丧家之犬!”

话音刚落,却听刘瑾厉声道:

“晚婧是我夫人,无论如何,在这个家里,你都得唤晚婧一声大嫂!”

叶秋洛自是没想到刘瑾会突然出现,又正好听见了她羞辱林晚婧的那番话,一时间尴尬的不知如何同他打招呼,便只能默默看着他走到她身边,揽她进自己怀里。林晚婧抬眼看他,却不诉苦,反而担心道:

“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我们太大声吵到你们了?”

“没有。只是我们在这里既然不受欢迎,那就回去吧,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

林晚婧不知道二楼发生了什么,但刘瑾既是这样说,想必事情并不愉快,于是点点头,转身拿了放在沙发上的提包,便要与刘瑾一道离开。

刚到廊下,刘府的管家便追了出来:“大少爷,大少奶奶,留步!老爷醒了,指明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