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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84节(1 / 2)





  如此想着,她眼眸深处的笑意散了几分。

  秦桢知晓自己是祁洲一事被外人得知后她的生活会受到干扰,可她没想到这份困扰国公府也会经历,不过,“沈聿白不在?”

  闻夕不知姑娘为何提起世子,摇摇头如实道:“我打听了番,下人说世子这段时日早出晚归,甚少有人能够瞧见他的踪影,姑娘是要找世子吗?”

  对上她狐疑的目光,秦桢微怔须臾,摇了摇头,“没事,问问而已。”

  说罢探头望了眼窗棂外,车舆现下所在的位置,与城门口相隔不过百来丈的距离,她和周琬约好在城门口见面,也快到了她们约定的时辰,不过王府的马车似乎还未到。

  闻夕快速地从另一侧窗棂环视了圈,确实没有瞧见王府的马车,“琬姑娘还未到。”

  秦桢收回视线,“应该也快要到了,等等就行。”

  只是说完后,快要靠近目的地的马车本应该放慢速度,谁知临近出城门之时马车却忽而加快速度疾驰了起来!

  收拾着名帖的闻夕被忽如其来的加速弄得身体一歪,若不是秦桢眼疾手快地稳住她的手,她的额头定是要狠狠地撞上车舆横壁,闻夕眼眸微微瞪大,不明所以地敲了敲舆内墙壁,高声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人回答。

  回答闻夕的,只有呼啸而来的风声。

  秦桢眉梢微凝,搀扶着闻夕的十指在眼角余光瞥见窗棂外的场景时不自觉地收紧。

  窗棂外,她们已然是出了城门。

  疾驰的马车奔波于车马跑道上,扬起的尘沙一缕接一缕地飞来,弥漫在眼眸前的黄沙挡住了视线,依稀只能掠见快速而过的径路。

  闻夕连忙上前挥开帐幔寻找车夫。

  四目相对间,车夫挥舞扬鞭的动作又快了几分,忙不迭地催促着马匹往前赶路。

  见状,闻夕凝着眉,身体不由得往外探了些许,拍了拍车夫的肩膀,“停下!你这是要去哪里!”

  “少管闲事!”车夫头也不回地说着,手中的动作更迅速了。

  被呵斥住的闻夕愣了下,眼看着马车拐离跑道往西边跑去,逐渐意识到不对劲,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抓住扬起的长鞭,可是抓了好几次都抓不住,只能抓住车夫的肩膀,道:“赶紧停下!”

  坐在后头的秦桢环视了圈窗棂外,余光瞥见车夫回头看来的凛冽目光,他眸色不似平日那些车夫那般温和,更有一种习武多年之人的冷,“闻夕——”话语还未说完,适才还在她眼前的闻夕转眼间忽然消失在视野之中!

  “闻夕!”

  秦桢惊呼出声,紧接着就听到似有似无的□□声,但只是短短的一瞬,双手连忙搭上窗棂探身往外看,一眼就瞧见被车夫推落下马的闻夕,她状似痛苦地撑着地,试图朝自己的方向爬来,可谁知下一瞬便径直倒下。

  秦桢神色凝紧,搭在窗棂边缘的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无措、不解等思绪一点接着一点涌上脑海,有那么一瞬间脑海中被这些汹涌而来的思绪挤满。

  秦桢指尖微微颤抖着,心口一下又一下接连不断快速地撞击着胸膛,几近要从嗓子眼蹦出,她神情紧绷地盯着已经落下的帐幔。

  车夫不对劲!

  他不是普通的车夫。

  可他到底是谁派来的,又是为了什么而来,秦桢一时之间也不清楚。

  她深吸一口气缓下心中的紧绷,颤抖的指节小心翼翼地拆下头上的簪子,紧紧地将垂下的流苏拽在手中,不让它发出一点点声响,刹那间,她在庆幸今日佩戴的是金簪,还可以有东西用来防身。

  身体往后倾斜时,秦桢下意识地看向窗棂外,眼前掠过一棵又一棵的树木。

  马车正在往山上走。

  不知又往上走了多久,马匹忽而长啸一声,车舆倏地停下!

  秦桢紧握着簪子的手心紧了紧,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靠背部抵住车垣,澄亮的眼眸中被紧张掩住,她双手交叠握着簪子,用簪子的尖部对准帐幔。

  帐幔倏然被人从外掀开。

  下半张脸被黑布挡住的男子出现在秦桢的视线中,男子的身后还跟着四个人,都是和他一样的装扮。

  男子瞧见她握在手中的簪子,不甚在乎地轻笑了声,下一瞬倏地上前一手夺过她手中的簪子,另一手干脆利落地擒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扯落出车舆外。

  拉扯之间秦桢的脚踝撞上了车舆,眉梢微微皱紧,双手都被男子擒住,动弹不得,她环视了眼周围的环境。

  陌生。

  是她从未来过的山林,且四下遍布树木及灌木丛,除了他们之外,别说是人家,就是人影都没有。

  视线与男子对上时,秦桢稳了稳心神,凛神问:“是谁派你们来的?”

  男子接过下属递来的缰绳,一圈一圈地将眼前女子的手腕捆紧,确保她无法自己挣脱开,做完这一切他才道:“谁派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他了,又何必在乎是谁呢。”

  霎那间,秦桢心中有了猜测。

  他们的目标就是自己,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不过她仔细想了想,实在没想通是否有得罪了谁,又与谁结怨,足以让那人要了自己的性命!

  望着眼前容颜娇俏的女子,男子啧了声,只觉得可惜,如此一美人,今日就要香消玉殒于此。

  他睨了眼树木之后的山崖,山崖下方就是湍急的河流,这儿虽不及半山腰,但从这儿将人扔下去,也足以叫人寻不到下落不说,小命也难以保住。

  男子将秦桢扯了起来,掠见她眼眸中闪烁的水光,忍不住多嘴了句:“姑娘要怪,就怪平日里过于惹眼令人眼红,若不然,还能多活——”

  他顿了顿,脸上的闲散霎时间退散,凛神看向上山的路径。

  秦桢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策马扬鞭而来的挺拔身影倒映在她漆黑的瞳仁之中,来人脸庞上的冷冽铺天盖地奔涌袭来,十二月的寒天也不及他眸底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