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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43节(2 / 2)


  是他先前的思绪浅薄,以秦桢的学识和才艺又怎会没有讨生的方式,无非就是想要从事哪个方面而已,以她之才,必然都会做的很好。

  思及此,沈聿白薄唇微微勾起,露出道这些日子以来最为真挚的笑容。

  逸烽都被他这道笑给弄懵了,这一会儿寒天一会儿晴天的,是个人都理解不了,不过有件事他还得提前言说,见沈聿白已经看完手中的信件,又掏出张叠得工工整整的宣纸,“这件事尚未查清,可属下不敢耽误,是以在收到消息后快马加鞭赶来。”

  他本是可以明日再将查到的事情给到沈聿白,但在探寻到此事时惊觉其中的不对,也顾不上其他的,留下几个暗卫继续暗中探寻着,自己紧忙回府,回府得知主子来了这儿又紧忙跑来。

  沈聿白睨了他一道,又扫了眼他手中的宣纸,接过摊开。

  宣纸上的潦草字眼足以看出探寻之人的凌乱焦急,越往下看,沈聿白扬起的薄唇越往下敛,看完信中所诉的最后一句话时,他神色尤为凌峻。

  高山之上的寒雪也敌不过这炎炎夏日的冷冽。

  耳畔响起不大不小的脚步声,沈聿白冽着眸望去,睨见来人他眸中的寒愈发清冽。

  逸烽也瞧见了迈步而来的叶煦,拧了拧眉后收过主子递来的信件叠好放入袖中,跟在他身后上前。

  带着玉石毛料前来的叶煦看到不疾不徐走来的身影,脚下的步伐也渐渐地缓了几分直至停下。

  沈聿白负着手,目光划过他手中的匣子,问:“这么晚了,叶公子来做什么。”

  “这么晚了,沈大人又来这儿做什么?”叶煦不答反问,眸中的笑也敛了下去,瞥了眼他身后紧闭的门扉,“看来沈大人是着实吃了道闭门羹。”

  挑衅的话语萦萦环绕上空。

  沈聿白淡漠不语地看着他。

  叶煦笑了下,迈步离去,走过沈聿白伫立不前的身影时,忽而被叫住,他抬起眸,对上那道幽深的目光,心中的舒畅敛了几分。

  沈聿白漫不经心地瞥过视线,眼眸却带着探究之意,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

  “你在为谁办事,为何在得知秦桢是我的妻子后着意接近她,你潜居她身边这些年,又想做些什么。”

  第40章

  翠色树影飘荡,幽暗烛火随之浮动。

  静谧无垠的悠长走道中伫立着两个男子的身影,一前一后,互不相让,沈聿白淡漠眼眸似冬日深邃洞窟,清冷且深邃不可测。

  叶煦笑了下,不慌不忙地道:“叶某这些年筹办的赏石盛筵沈大人虽不曾参加,但也应该略有所闻,至于叶某为何接近秦桢,她已和您和离,自是人人都有机会。”

  淡漠清晰的嗓音萦绕于静寂黑夜之中。

  凝着他的瞳孔中闪过些许笑意,是沈聿白平生处理公事时最为反感的满不在乎,他冷着张脸不紧不慢地往前迈,步步紧逼,将将抬起手捆住那人的脖颈,眼前闪过秦桢紧抿的微润唇瓣。

  不管叶煦到底是在为谁办事,着意接近秦桢又是何用意,不可否认的是,这三载若是没有他在,逸烽口中的那些事由秦桢独自面对会异常的棘手。

  某种意义上来说,叶煦也是帮助了秦桢的人。

  思及此,沈聿白扬起到腰间的手僵滞在原地。

  良久,落下。

  他负过手背在身后,嗓音清冽:“叶公子好口才,你为谁办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别想着将秦桢牵扯过深,否则,我自是会找你好好地谈谈,但愿一切真如你所言。”

  叶煦搭于匣子上的手紧了紧,面色不变地越过他的身影,朝着秦桢的院前走去。

  沈聿白侧过身,眸光定定地看着他的身影。

  只见他抬起手带有节奏地叩了三下门扉,微微垂头等待着里头前来开门。

  沈聿白负在身后的手循着叩门的节奏一根一根地掰动着手指,不知何物渐渐地涌上嗓子眼处,紧紧地堵住呼吸的方位,沉得伤口直发闷,艰难地滚动着喉结。

  十根指节都已经掰下,又重新扬起重数。

  眸中倒映的身影背脊似乎僵了刹那,又抬起手似刚才那般叩了三下门扉。

  等待了些会儿,没有人前来开门。

  霎时间,沈聿白攥紧的掌心松了下,深不可测的眼眸中的寒意也渐渐地消散开,染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身后的灼灼目光叶煦不是没有感受到,来前他也能够猜到天色已晚秦桢不会开门迎客,可听闻沈聿白前来的刹那间,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带着苏霄那块毛料赶来,既有借口,又不会显得贸然。

  可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沈聿白,甚至提及了三载前的事情。

  叶煦呼吸沉了几分,侧眸瞥了眼仍然等候在原地笑而不语的沈聿白,薄唇紧抿着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他的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沈聿白僵直的背脊方才动了下,翻身上马离去。

  马蹄踩踏地板引起的声音在静寂深夜中异常地清晰,清晰到墙垣内的秦桢耳畔再也没有回荡那道声响,万千思绪逐渐活了过来。

  守在她身侧的闻夕咬了咬唇。

  这儿院落与院落之间的街道不能说狭小,但也算不上宽敞,又是在静谧无垠的深夜之中,仅仅是隔着一道墙就能将所有的话都听入耳。

  秦桢本是听到逸烽的声音才停下步伐来,沈聿白会派人探查过往三载生活这一点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外,真正在她意料之外的是他和叶煦的对话。

  两人间的对话稍显含糊不明不白的,都带着试探之意,可落在她心中宛若一石惊起千层浪。

  “姑娘,叶公子……”

  “凡事都不能够听信一面之词,叶煦的性子你我这些年都稍有了解,就算他真是有意接近我,这些年也没见他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至于他在为谁办事——”秦桢顿了顿,清亮的眸子在烛火的照射下反射着点点光亮,“与我无关。”

  叶煦是在为谁办事,这点她管不着,也不是她要去担忧的,倘若要说是刻意接近她为其他人办事,没有确凿证据之前,她不会着意去疏离他。

  秦桢自己心中有杆秤,不会是个人往秤中加码她就会任由秤砣后移,秤中加码的事物是非好坏,她自己也会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