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桢桢我心第33节(2 / 2)


  但是在那之后,秦桢也开始注意和叶煦之间的距离,不再像过往那般满不在乎,也会时不时地跟他提及不要常常来她这儿,要早点儿找个互相喜欢的姑娘成婚。

  可叶煦置若罔闻,至今尚未婚配。

  叶煦视线落在步伐微急的秦桢身上,在她踏过门槛之时,问:“秦桢,要不要跟我走。”

  秦桢步伐停滞了下,良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面对叶煦。

  叶煦眸光灼灼地望着她,不疾不徐地道:“他这段时间出京的频率不太频繁,京中搜寻的时候也越来越多,可能已经注意到你也许就在京中,你要不要跟我走。”

  在此之前,秦桢也听乔氏担忧地提起过这件事,她也不瞒着叶煦,“离京的事情我有考虑过。”

  “我可以——”

  “叶煦。”秦桢截断了他的话,看了他许久,看清了他神情中漾起的笑意,像极了多年前的自己,道:“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若再厚颜无耻地要你带着我离京,下辈子也还不清了。”

  叶煦抿着唇,也明白秦桢的意思,是在拒绝。

  沉默须臾,他道:“我等你,若是哪日你想离开了再和我说。”

  闻言,秦桢哑然。

  等待这个词实在是太熟悉了,曾几何时她也等待过个不会回头看来的人,等到寒了心伤了神方才惊醒过来。

  “不要等一个等不到的人,不好。”秦桢嘴角微微漾起,纤白的指尖悠悠地反指着自己,神色间毫无悲伤之意,早已放下过往的她把自己当作例子,对他道:“我就是那个等不到的例子,会抬头看来的人早早的就会抬起头,不会的人只会装作视而不见的往前走。”

  “叶煦,我尝试过等待的滋味,不好受。”

  就像是用根绳子拴着挂在前头的佳肴,它在告诉奔波而来的求者,再努力一会儿再等待一会儿,总有一天会获得想要的,于是求者再往前继续迈步,可是也不会有到的那一日。

  秦桢尝试过等待的滋味,她不愿他人因自己而成为下一个她。

  说完,她眸光一落不落地盯着叶煦看,想要看看他有何反应,看到他忽而笑起来时也是怔在那儿。

  叶煦望着她,微微摇头,眸中满是笑意。

  就连拒绝人的秦桢,也都学不会咄咄逼人,而是慢声细语地诉说着,认认真真地拒绝,甚至不惜以自己作为例子去劝告他人,这样的她怎么不让人怜惜,又怎么不让人心生欢喜。

  -

  湍流不息河流跃过漫在河底的石子,忽而飘过河流的石块荡起阵阵涟漪。

  河流边缘,逸烽喂食着骏马,视线时不时地掠向注目望着湍急河流的自家大人,微微叹了口气。

  自打少夫人坠崖后,大人领着他多次出京,沿着静河将四下的村庄翻了个遍都没有听闻过少夫人的消息,他和鹤一也曾谈过,若真是坠入静河中,如此湍急的河流莫说是人,就是尸骨也是寻不到的。

  连他们都知道的事情,大人怎会不知道。

  然而大人还是一次次地出京,搜寻着散落在静河各地的村庄,这次也是听闻有处村庄隐于静河下游的山林高处,得知消息的他们连夜出京。

  两日的脚程,他们只用一日就赶到山脚。

  要不是长时间奔波马匹需要休息,这时他们恐怕已经在山上。

  细微的步伐声响起,逸烽顿时凛神警惕地看向声源处,睨见熟悉身影时才收回了长剑。

  探路而来的暗卫和逸烽对视了眼,拱手对着沈聿白的背影道:“山上确实有处村庄,村庄中的人并不多,属下问了村庄中的幼童,说是两年多前确实有个女子出现在村庄中。”

  闻言,负手而立的沈聿白转过身看向他,薄唇抿紧,“她在哪儿。”

  逸烽也是一愣,一时之间未能收住眸底的惊讶。

  “我们来得不巧,听说是清早时那女子就进山中采摘去了,说是要傍晚时分才会回来,属下已经问清那女子的住处在哪儿。”

  是否要去那儿等着。

  暗卫没有将这句话说出,也怕等着惊到了女子。

  沈聿白眸光掠向山上的村庄,沉声道:“带路。”

  逸烽和来人对视了眼,哑了哑声,望着已经翻身上马离去的身影,忙跟了上去。

  村庄位于山上,多年来村民们自给自足,甚少有下山的时候,对来访的外人也甚是警惕。

  一行人抄着近道上山时,已经收到幼童消息的村民举着火把和镰刀守在了入口处,见到他们时纷纷敛起神色严阵以待,还有些许胆小的孩童也手握着镰刀躲在后头。

  站在最前头的男子单手抬起护着身后的人,尚能听懂山下言语也多少能说上些的他磕磕碰碰地出声问:“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来的这里!”

  沈聿白眸光平淡地看过在场的男女老少,身上的衣着打扮和山脚下的村民们都不甚相同,但个个干净整洁,心中清楚他们都是久居深山老林之中,绝大多数人从未离开过这座山。

  他看向最前边的男子,慢声道:“我来找个人。”

  男子皱眉,“谁?”

  沈聿白顿了顿,“我的夫人。”

  男子拧着眉思考了下,用他听不懂的言语对身后的人说道着。

  不多时,举着镰刀等各式工具的村民们渐渐放下手中用来伤人的物品,不解地对视着,其中一女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众人也开始讲起了话来,声音愈来愈大,看来的眼神也不似适才那般温和。

  听不懂他们言语的沈聿白被四下而来的吵杂声闹得微微蹙眉,眸光一瞬不落地看着适才那个男子。

  男子不知听人说了些什么,直到感受到背后忽而冒起阵阵寒意,倏地转过身来,他久居山中没见过太多弯弯绕绕的事情,心性单纯地脱口而出:“我们这儿没有你的夫人,两年前来的那位姑娘并未成亲。”

  闻言,沈聿白薄唇微抿。

  跟在身后的逸烽见状,心中着急但又怕那男子听不懂,也只能不急不忙地将事情稍稍吐露了些许。

  他说一句,那男子翻译一句,身后的村民们惊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