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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2 / 2)

  聂青也知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只吩咐将柳氏收押之后,便退了堂。

  几人回到书房内,聂青肉眼可见地着急,“怜英,那批私盐当真在简家?简家一个小门小户,怎敢私吞私盐!”

  “所以,这背后定有别人指使。”顾怜英轻叹一声,“我原本也没指望柳姑娘会招,但如今看来,私盐与林府应该脱不了干系了。”

  聂青蹙眉,“那我明日再去一趟林府!”

  “大人稍安勿躁,私盐一案若是与林府有关,大人此次前去,恐怕会打草惊蛇,不如转明为暗。”

  “怜英的意思是?”

  顾怜英瞥了一眼桌上的告示,那告示上写的是真凶吴四,聂青恍然,“怜英是想故技重施?”

  “如今真凶落网,简家案子已然告破,大人该做的事已经做完了。”

  聂青不解,“那林员外……”

  “林员外是青阳人士,本不该由大人管。”顾怜英眸光微亮,“大人不如放出风声,林员外意外而亡。”

  第30章

  夜深,凉风习习,冰冷的月光给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纱,朦胧又寒冷,顾怜英依旧坐在窗台前,仰头看着天上的月。

  今日下弦月,万里无星,那一轮弯月挂在天上,竟显得格外的孤独。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他数着窗外院子里为数不多的树枝,等着一个人。

  算算日子,叶鑫应该给他带回消息了,然而眼看着已经过了子时,他都没出现,难不成是遇事耽搁了?

  暗夜无声,顾怜英再等了一会儿,突然有一个黑影从夜幕中出现,他的心兴奋得一跳,本想等他靠近再打招呼,可当闻到一股血腥味时,他顿住了。

  待叶鑫立在他窗外,正要调|笑,顾怜英却冷着脸打断,“发生了何事?”

  叶鑫表情一僵,不过几息便道,“只是遇到个难缠的对手罢了。”

  顾怜英早已闪回屋内亮起了烛火,“快进来!”

  叶鑫一个闪身,从窗户跳了进来,慵懒得在凳子上坐下,“这还是我头一次进你屋子呢。”

  “与想象不同?”顾怜英将药物端了过来,示意他将伤口敞开。

  叶鑫环顾了一圈,嘴角扬起一丝笑,眼神却若有所指,“怜英,如今私下无人,你告诉我,你可有什么孪生姐妹?”

  顾怜英知道他一直寻着旁的话题忍痛,于是一声不吭得直接扯开了他的衣裳,惹得他连连倒吸一口凉气,胸前的伤口已经血肉模糊,烛光之下,还暗自带着些黑色。

  居然是毒!

  他瞥了一眼叶鑫,却见他早已闭上嘴,咬着牙,这模样仿佛是在接受某种审判,他道,“你的酒呢?”

  “没了。”叶鑫咬着牙,冷汗从脑门上一滴一滴往下落。

  顾怜英只好放轻力度,他还从未见他这么伤过,看来对方是用了狠劲儿了,他正要处理,却被叶鑫阻止,“是暗器。”

  顾怜英眉头紧锁,取来柳叶刀与宝镊,将烛火再挨近了些,他轻轻地用宝镊掰开伤口,灯光之下,那呈黑色的伤口深处,竟隐约躺着一个黑色的铁球,那铁球上长满了倒刺,在叶鑫的血肉里横行霸道。

  这也怪不得他如此惨叫,若是换做旁人,怕是要疼晕过去了。

  他另一只手紧紧捏着柳叶刀,极尽温柔道,“忍着点。”

  耳朵几乎是嗡的一声,叶鑫双眼几乎打直,顾怜英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冷着个脸,就算是微笑也仿佛是戴着一面厚厚的面具,而今这般的温柔,竟叫他一时承受不住。

  顾怜英原本就长得阴柔,方才这一句温柔,就仿佛一汪刚融化了的冰水,融合了点点春光,一下沁入了他的心田,叫他忍不住抬手想要摸一摸那张如玉一般的脸。

  “你干什么?”顾怜英抬眸,冷冷地看着他。

  叶鑫刚抬起的手突然僵在了那里,顿时有些尴尬。

  顾怜英不再管他,只低头处理着他的伤口,大约一刻钟,他终于将那长满倒刺的暗器取出,这还是他头一回从活人体内取物,既要保证暗器的完整,又要保证不切开叶鑫多余的血管,防止他失血过多,确实要花一番心思的。

  只是他不过是个仵作,常备的金疮药倒是有,解毒的药材这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去哪里寻,无奈之下他只好端来一只碗,用刀在自己手掌上划了一刀,屋子里的血腥味又浓郁了几分。

  叶鑫迅速捏住他的手腕,“我虽知你讲义气,但也不必这般!”

  顾怜英将他的手扯开,“莫要乱动。”他将纱布裹成团,在碗里沾了沾,然后猛地一拍,堵住了叶鑫的伤口。

  “啊!”叶鑫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轻点!”

  在处理死人时,他一直习惯板着个脸,如今面对的是一个大活人,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给他反馈个什么情绪,于是他依旧板着个脸,“莫要乱动!我这里最能解毒的便是我的血了,等明日,我再替你问王爷讨要几株药材。”

  叶鑫怔怔地看着他,他的脸在暖黄色的烛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柔和,他突然愣住了,等到对方将伤口处理完,他才缓过神来。

  “你怎么了?”顾怜英问。

  叶鑫缓缓倾身,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他,“怜英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顾怜英神情微蹙,他的过去一片空白,除了梦魇里的那一男一女,再也挖不出什么来了,这些日子他靠着自己一点一滴的努力试图补全自己的过去,可终究无果。

  叶鑫看他的眼神十分认真,倒是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他顿了顿,呿了一声,“林木都有相似,更可况江湖之大。”

  他细心将伤口包扎好,“现在能说何人伤的你了?”

  叶鑫将酒壶从腰间拿下,正打算喝,却发现一滴也没了,他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儿可有酒?”

  顾怜英转身给他倒了杯茶,“以茶代酒。”

  叶鑫耸了耸肩,打算无视那杯茶,“这几日我一直盯着林府,你猜猜我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