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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2)


  赫连骜拉着那南疆小子一路跑到县衙资料库,顾怜英正坐在里头看陈年旧案,赫连骜笑嘻嘻地跑到他面前,“先生,我回来了!”

  第15章

  顾怜英与聂青一样,他当初将赫连骜派去边境,不过是想着以他王爷的身份对边境之人有所震慑,只是没想到他竟直接将事情解决了,而且还带回来个南疆小子。

  南疆小子站在一旁,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顾怜英,半晌啧啧一声,“你这先生,也没什么特别的。”

  赫连骜推了他一把,“他是我先生,又不是你先生!”

  这南疆小子个头不高年纪也不大,大约十岁出头,倒是生得一副好相貌,只是看人的眼神总是阴沉沉的,仿佛是一只趴在网上随时能攻击人的蜘蛛。

  顾怜英起身拱手,“边境一行,辛苦王爷,也不知这位是?”

  赫连骜又将那小子拉了回来, “这是我朋友,他落入村民的捕兽洞里,被我救了!”

  “后面一句就不要说了!”南疆小子有些不高兴自我介绍道,“我叫乌衣瞳。”

  “在下顾怜英,是临汾县衙的仵作,小兄弟来此可带了随从?”

  乌衣瞳蔑笑一声,轻轻扬起下巴,“你这小小临汾县还入不了我的眼呢!”

  这南疆小子还挺狂傲,顾怜英顺着他的话问道:“哦?那哪里才能入小兄弟的眼?”

  “自然是你大瑞的京都!”乌衣瞳叉着腰道,“终有一日,我会灭了你们大瑞,入主你们京都!”

  “好大的口气!”叶鑫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却见他一手就将乌衣瞳拎了起来,顺势点了他的穴道,顾怜英本打算制止,叶鑫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刻,他手中竟多了一只绯红色的蜘蛛。

  叶鑫将蜘蛛放在乌衣瞳的肩上,冷笑一声,“你这骄狂的小毒物,若真想灭了大瑞,也需得学好本事。”

  乌衣瞳白了他一眼,咬牙道,“你放我下来!”

  见他如此作为,赫连骜红了脸,“我拿你当朋友!你为什么要伤我先生!”

  乌衣瞳没好气道,“是你说你先生很厉害的,我只不过是想试试他有多厉害!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你们若再不放我下来,你先生要是死了,可别赖我!”

  顾怜英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既然如此,劳烦叶兄多吊这位小兄弟几日吧,好让小兄弟知道,这里是大瑞,不是随处可织网的南疆。”

  叶鑫应了一声,也不知从何处拿了一捆绳索,足下轻轻一点,在外头院中寻了一棵树,轻轻松松将乌衣瞳吊了上去。

  赫连骜吓得退至一旁,低着头开始认错,“先生,我知错了。”

  顾怜英被他突如其来的认错吓得有些错愕,“王爷何故至此?”

  “他是我带来的,明月说,我现在是大人了,大人应当承担责任,做错了就要认错。”赫连骜指了指顾怜英的肩,“是我害先生受伤了。”

  看来赫连骜南疆边境之行,竟是懂事了许多。

  叶鑫一个闪身到顾怜英面前,拿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从那小毒物身上搜来的,绯红蜘蛛有剧毒,快把解药吃了。”

  顾怜英却将小瓷瓶推开,“不必劳烦,我没事。”他解释道,“顾某是学医出身,师父为了锤炼,早将我锻就了一副百毒不侵之身,这点毒不碍事的。”

  百毒不侵之身必定要身尝百毒,顾怜英说的那般淡然,叶鑫心里却有些过意不去,没想到他还有这般过往。

  “昨晚我与那刺客过了几招。”叶鑫坐了下来,随便拿了本册子翻看了会儿,“他逃得倒是挺快。”

  顾怜英问:“可有什么发现?”

  “都是些普通的招式,不过他似乎对刺史府很熟悉。”

  顾怜英眯了眯眼,“张刺史明日出殡,你说他会出现吗?”

  “他已被我重创。”叶鑫笑了笑,“怕是想出现也有心无力。”

  果不其然,第二日张士钊出殡,周围几个县的县令都前来相送,作为临汾县县令,聂青也去了,从他们将张士钊送出门到棺木下葬,所有礼仪都完成之后,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聂青回来时,还将他那位同窗余阳县令也带了回来。

  据说这位余阳县令与聂青乃是同科考生,当年聂青摘得首榜首名,而这位余阳县令则是得了个末榜末名。

  同窗又同榜,虽一个在首位一个在末位,但感情却是十分要好,如今更是有缘,竟在同一城里担任县令,两人更是趁此机会叙了整整一日旧。

  为了对这位同窗表示重视,聂青特地将顾怜英叫了过去,几人聊得甚欢,谈话间,这位余阳县令说起了上一任吴县令一事,他连连拉着聂青的衣袖惋惜。

  “聂兄啊,上回你叫小弟去查吴县令一事,我连夜找寻资料,竟发现衙门里关于吴县令的资料,除了他处理过的陈年旧案,竟什么有用的东西都寻不出来,小弟当真是愧对聂兄啊!”

  他喝得有些迷糊,说着说着竟是抱着聂青哭了起来,“那吴县令当真是个清正廉明的好官!那一个个案件处理地有理有据,叫小弟心服口服!小弟佩服得简直是五体投地!可惜!可惜啊!这么一个好官,竟死于山贼之手!实在是太可惜了!”

  “廖贤弟,你喝醉了!”

  廖县令的酒量聂青实在清楚,三杯准醉倒,所以方才的酒席他也只给他备了茶水,没想到他竟扭头去问顾怜英讨酒喝,结果越喝越起劲,三四杯下肚,便成了这副模样。

  聂青正打算叫人将他扶下去休息,谁想廖县令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张誊抄的案卷,“聂兄,小弟唯一能帮的也只有这些了,还望聂兄莫要嫌弃!”

  说着便噗通一声,醉倒在了桌案上。

  聂青无奈,只好暂且不管他,只将那案卷摊开瞧了瞧,脸上的神情却是越来越不对劲,顾怜英凑了过来,粗略看了个大概,亦是诧异,“果然是他。”

  十月望,下元节。自拈沉水祈天寿,散作非烟满王虚。已被新寒欺病骨,柳阴偏隔日光疏。

  下元节祭祀先祖,人人持斋祈福,这一日善男信女男女老少们皆会备上厚礼至去世亲人坟茔前拜祭。

  南郊福山乃是青阳城百姓安葬去世亲人的地方,这里曾被一位游仙道人测过福,说是去世之人若安葬在此福地,下一世轮回便会一声顺遂。

  所以每当祭祖日时,南郊福山便会挤满了人。

  而此时,在福山的另一侧,有一位小姑娘正带着祭品沿着一条无人知晓的荒芜阡陌走进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