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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2 / 2)


  陈醉目光灼灼,盯得仔细,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讲什么。

  真纯。

  “我家近。”

  池藻藻回了一句,她知道陈醉两周前满了十八岁,直接去提了好几辆跑车。但是他却从来不会开到学校里招摇过市。

  池藻藻觉得他是为了让所有人觉得公平。

  陈醉其实很温柔。

  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岂止是白驹过隙。

  小区门口。

  林城一中在老城区,周围的小区样式很老,树影绰绰,没什么人影。

  陈醉皱了皱眉,他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总归不算太坏。

  “你爸妈在家吗?”

  都是高中生,要是送到了家门口,难保不会被告到学校。他无所谓,但是她应该会在乎。

  池藻藻愣了两秒,嘴角绽开一朵小花,

  “他们不在。”

  瘫痪在她眼里都不算人,更不用说死人了。

  池藻藻大着胆子蹭了蹭陈醉的胳膊,扬起小脸,撒着娇,

  “你送送我好不好?我害怕。”

  蹭的他火起。

  晚风吹散的燥热突然就汹涌起来。

  “只送到楼下。”

  她家没人,但是他要做个人。

  楼下。

  “好好睡觉,有事就过来找我。”

  话虽然这么讲,但是他觉得这个小女朋友应该不会有事找他。

  “明天我来找你。”

  “嗯。我在一班……”

  池藻藻还想说两句,陈醉却突然接起电话,向她招了招手便转身离开。

  走了?

  鼻尖突然有点发酸。

  “晚安。“

  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

  陈醉挂了电话,得益于军队里一年的训练,他的洞察力变得更加敏锐。

  转过身,

  正看见池藻藻巴巴地看着他。

  有那么丁点可怜。

  张开双臂。

  “扑通。”

  倦鸟归林。

  池藻藻蹭了蹭陈醉的胸膛,

  “陈醉。”

  珠贝般的银牙一口衔住他的下巴,舌尖顶了顶,像是某种标记。

  这是她的人。

  “我叫池藻藻。你要记住了。”

  要记住这个名字,以后你的骨血里都将刻上这个名字。

  避无可避。

  池藻藻?

  陈醉怔住,低头,闻了闻她身上的栀子花味儿,还好,还没酿成大错,

  “嗯。我记住了。”

  等空了再收拾景灿那个狗东西。

  “听话,我还有事。”

  逐客令?

  恰到好处的撒娇才能让男人怜惜。

  池藻藻心满意足从陈醉怀里出来,也不犹豫,蹦蹦跶跶的就上楼。

  来日方长。

  陈醉等着池藻藻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在黑暗中等了整整叁分钟才慢慢离开。

  叁月,还有点倒春寒的意思。

  小区凉飕飕的,让人不太舒服。

  “呼呼。”

  呼吸声音急促,从旁边的树丛里发出来。

  让人恶心。

  “谁?”

  声音立刻又停了下来。像是夏夜被呵住的虫鸣,寂静无声。

  陈醉缓缓走过去,看着一笼黑色,死死盯住。

  流浪汉?

  “少爷。”

  树丛里的身影突然动了,往外面跑,踉踉跄跄,漏出半个屁股。

  哼。

  居然真的是个流浪汉。

  “收购进行的怎么样了?”

  “不太好。不过我们看上了另外一家……”

  池藻藻在楼梯间看着陈醉离开才转身回去。

  “咔哒。”

  一室灯光。黑暗被填的满满当当。

  没关窗,纸张破碎的声音哗啦啦响着,从斗柜里传出来,像是关在阴沟里被迫发出的哀嚎。

  绝望却让她感到畅快。

  池藻藻慢慢走过去,拉开柜门——

  里面静静躺着两只灯笼,暗黄如烟熏,在光照下隐隐泛着油光。皮面上还有些尖刀刻出来的划痕。

  池藻藻突然想起那只试图摸向她身体的手,被她用刀捅了个对穿,钉在桌面上。那个男人恼羞成怒,偏偏越是动弹,越是鲜血淋淋。

  肌腱根根断裂。

  “哈。”

  池藻藻忽然笑出了声,指节弯曲,弹到灯面上,发出类似敲鼓的声音。

  “真好听啊。”

  真皮做的灯面敲起来就是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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