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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果(2 / 2)

  自欺欺人,何止是有趣,简直叫人无可自拔。

  “如果你认同我的计划,你还可以得到更好的……”

  我打断他的话:“更好的?还是更假的?这种程度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阿飞的脸在灯光下晦暗不明,他扯着嘴角,却看不出笑意,那声调似乎是愉悦,实际上却是叫人不敢触碰的冰冷。

  “你会加入我的。”他说。

  我有些厌烦这个话题,我找阿飞是有重要的事情要打听,不是向他表明立场的。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人从必死的局面中逃出来?”

  他嗤笑一声:“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有花招都不起作用,但,如果只是为了短暂地躲避不利的局面,我倒还真有办法。”

  “什么?”

  “知道伊邪那岐吗?”

  “那是什么?”

  “你还真是给宇智波家丢脸啊,这是宇智波一族的禁术,原理是在忍术发动的瞬间,将施术者自身的状态用写轮眼记录下来,然后在术的有效时间之内,将施术者所受到的任何的伤害,甚至包括施术者的死亡,都可以将其物理性的恢复到写轮眼记录的状态。”

  “有这么好的忍术?”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施展此术的代价是施术后的眼睛将永远失去光明。”

  “一只眼睛换一条命,这可不是什么赔本买卖!”

  阿飞眯着眼,端详着我。“该说你大方还是不懂珍惜,写轮眼的宝贵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没有一对万花筒写轮眼的话,可是无法施展须佐能乎。”

  “你对我似乎有什么误解呢,我的愿望不是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忍者,而且事实也证明,我似乎根本不适合当一个忍者,我只是想按着自己的心意活下去,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那么出于好心,给你一个建议,龙肉吃多了也是会腻的,更何况,喜新厌旧,是刻在人类骨子里的天性。”

  “你指的是……我不该太频繁地以阿凝的身份去见他吗?”

  “鼬已经对你生疑了,该不该去见他这件事,轮不到我替你做判断。”

  这夜的雨似乎在诉说某种隐秘的疼痛,我无意回到只有我一个人的空荡荡的房间,于是便在室外乱走。不是没有过浪漫的设想,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跟我爱的人,在雨中亲吻,但如果对象是鼬的话,果然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啊。

  “雨隐村真是个寂寞的地方,天空没日没夜地流着眼泪。”

  漫无目的地走着,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来到了阿凝和鼬见面的小木屋。随意冲了个澡,我浑身的衣服湿透了,一时半会也没法穿,打开衣柜,里面金翠辉煌的衣物发出某种柔和而耀眼的光,绛色的似晚霞明媚,杏色的如春花灿烂,蓝色的跟交响乐一样优美,紫色的弥漫着葡萄酒的香气……我当初还暗自嘲笑他多此一举,可现在,这满衣柜的衣服却都被我大致穿了个遍。

  无力地倒在床榻上,这里似乎还留存着鼬的气味。不得不感叹阿飞果真步步为营,他的计谋太好了,一早就猜到我会迫不及待地往陷阱里跳。理智说,该收手了,不然完全着了阿飞的道了;感情上,我的肌体,依旧渴求着鼬残留在被褥上的温暖,贪恋每个相拥而眠的夜晚。

  不久后轮到和鼬一起出任务,我们恰好赶上了某个地方的烟花祭。

  想要亲吻的念头是突然冒出来的。

  烟花在最顶部绽放开的时候,心里一直坚守的那道防线似乎也随着烟花一起绽开了。

  如果我亲上去,会怎么样?

  鼬是会惊慌失措,还是恼羞成怒?我愉快地构想着他大吃一惊的模样,只是看着那双黑漆漆的眸子,我还是没有勇气吻上去。

  我一直在为那个没有落下的吻而后悔。

  说起来真是讽刺,小时候可以无所顾忌地叫他鼬,现在却只能小心翼翼地称呼哥哥,我害怕连作为妹妹待在他身边的机会都失去了。他那么敏锐,不可能不知道的。

  而我只能咽下自酿的苦果。

  这副躯体,与他,缘终止于兄妹。

  如果我问鼬,原以为我去死吗?我相信他的答案是当然。可如果我问他爱我吗?他的答案也许是沉默,也许是否认,总之不会是我情愿知道的那一个。

  他愿意为我去死,却不愿意开口说爱我。

  假如我不是你妹妹,我就可以自由地追求你……不,也许我根本没机会认识你,天意真是戏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