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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2 / 2)


  言梳问:“罚我修炼?我很努力,不用罚,一定会乖乖修炼的。”

  “还是让我看书?只要……只要不是《开国志》那种看了就犯困的书,我能看完。”

  “不然是抄书?抄书……也行吧,只是你不许再说我的字难看,你上次说了我,大大打击我写字的信心,如今都不想提笔呢。”

  宋阙噗嗤一声笑出来,没忍住捏着言梳的脸颊,他下手很轻,指腹触及到的柔软叫他心里化成了一汪温水,流淌四肢百骸。

  “你尽为偷懒找借口,我何时说过你的字难看了?”宋阙道:“我只是说了你其中一个字写歪了罢了!”

  宋阙捏言梳脸颊的拇指贴近她的嘴边,言梳知道他是逗自己玩儿呢,捏得一点儿也不痛,还有些痒,她想伸手抓一抓,可碰到了宋阙的手腕,于是没忍住舔了舔嘴角干燥处,粉嫩的舌尖却触到了宋阙的拇指。

  那一刹宋阙猛然收回了手,竟没敢对上言梳的目光,压低嗓音道:“带你去坐画舫。”

  言梳啊了一声,脸上的担忧转瞬成了欣喜,她顿时张开双臂抱住了宋阙,兴奋地在宋阙的左臂上蹭了几下,前襟衣衫皱了都浑然不觉。

  言梳下巴磕在对方的肩膀上双眼灼灼地盯着他宋阙的侧脸看。

  眉眼弯弯,笑意难掩。

  言梳道:“这哪儿是惩罚啊,这是奖赏!”

  第66章 作别 你学坏了。

  言梳前两日才见有人在青楼后排的小湖面上乘坐画舫听曲儿看夜景, 自己本也想去的,可宋阙说那是文人骚客的消遣方式,不适合她。

  后来言梳听客栈里的人说才知道, 画舫夜游不是不适合她, 而是画舫多为青楼女子揽客用的, 富家子弟乘画舫请名妓上船颠鸾倒凤,花魁乘坐画舫也是为了给湖边一排排秦楼楚馆内赏湖景的达官贵人挑选。

  也不是没有人专门乘画舫游湖,但多选择白日。

  言梳还以为宋阙顾忌这些,不会带她去的, 没想到宋阙竟说这是惩罚, 可高兴坏了言梳。

  她对漂亮女子没太多兴趣, 对那些王孙贵胄也无兴趣,可对于夜间游湖观两岸笙箫,夜灯灿灿星河万里有兴趣得很。

  言梳问他:“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宋阙垂眸看了一眼放在桌案上的书, 道:“就等这本《望都夜十二卷》看完,离开镜花城前, 你我一起去吧。”

  “好!那你可得看快点儿, 能囫囵就别细磨了!”言梳道。

  宋阙闻言不禁失笑, 双眸落在言梳脸上时,天光笼罩于他身上镀了一层柔晕,看得言梳心口怦怦乱跳,只想捧着宋阙的脸,亲一亲他。

  可惜这是在外边儿,又靠着围栏, 随时会被人瞧见,言梳不敢,便只能盯着宋阙的嘴唇, 在心里肖想几回,暗自道,今晚就去敲宋阙的房门,她要亲两口,把方才压下去的想法补回来。

  宋阙不知言梳心中所想,两人谈完后便继续看书,言梳坐在他对面修炼,好一会儿玉棋才端着药汤上楼。

  见到言梳,玉棋脚步停顿,没来打扰,反倒是言梳闻到一股药味儿知道玉棋上楼了,她做完几次吐纳后便提着食盒起身打算去找玉棋。

  金世风房门半开着,里头偶尔有人影闪过,言梳朝那边走去,还没靠近便听见金世风的咳嗽声。

  门缝里,金世风靠坐在床头,目光灼灼地望向端坐在他面前,端着药碗要喂他喝药的玉棋,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言梳窥不出其中深意,但也知晓他们二人现下气氛正好,便不去打扰了。

  她将糕点放在了金世风的房门前,再回去宋阙身边后坐在长凳上,单手撑着下巴双眼眯起眺望镜花城的远方,入眼可见耸立于平瓦房间的高楼,那一栋栋都是秦楼楚馆,极乐笙箫。

  傍晚言梳与宋阙离开前,又去找了玉棋,只是玉棋不在客栈里,金世风的房间倒是传来阵阵咳嗽声。

  不知是不是顾秋的出现,与他提起要给玉棋赎身的原因,导致金世风怒气不止,所以刚发的病逐渐恶化。

  早间言梳看见金世风时,他还能下床走动,除了几声咳嗽,脸色较差之外,没什么不好的,反倒是现在,一贴药下去不见好,连床都下不了了。

  回去的路上宋阙说天气白日热,晚间冷,温差过大,过几日他们离开镜花城舟车劳顿,言梳每年在这个时候都容易生病,便提去药铺买点儿预防风寒的药路上带着。

  到了药铺,言梳看见了玉棋,她特地来为金世风买药,两人碰面,言梳稍显尴尬。

  她两日没能与玉棋说上话了,反倒是玉棋回以一记微笑,二人所选的道路不同,能谈的话只不过才两日功夫便渐渐消减了许多。

  若玉棋一心修炼,言梳与她有话聊。

  又或者言梳懂得玉棋的生存之道,可能亦能谈上一二。

  如今她劝也劝过了,经宋阙点拨,更懂得玉棋现下所经历的都是她自己的选择,那言梳便不好干涉旁人的生活。

  今日离开客栈时,言梳问过宋阙,那本《望都夜十二卷》他看了多少,宋阙说只剩下最后两卷。

  言梳一怔,问了句:“这么快?”

  宋阙反而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道:“不是你让我囫囵看看就行了?”

  言梳哑然一笑,觉得宋阙说得对。

  这也就表示,他们很可能在镜花城待不了多久了。

  眼看两人就要擦身而过,言梳忽而拉住了对方,玉棋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又抬眸望入言梳的眼中。

  言梳道:“过几日我可能就要走了。”

  玉棋眼眸中闪过些许失落,她低声道了句:“你也要走啦。”

  “也?”言梳问:“还有谁要走吗?”

  玉棋点了点头道:“今日早上,顾大侠来找我了。”

  这言梳知道,还听到了他们的一番对话,但言梳听到的不多,她没有趴在窗台上见顾秋离开,也不知道顾秋后面对玉棋说的内容。

  顾秋本打算以半颗人参换玉棋自由的,只是玉棋的自由与他理解的自由不同,在两人缄默片刻后,玉棋才壮着胆子对顾秋道:“其实……我是金大公子的妻子,先前一直说是他的丫鬟,只是不想让人知晓我的身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