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轻咳一声，同样转身过去。

  身后传来穿衣的声音，楚歌问道：“妲己在九尾妖狐一族？”

  良久。

  传来一道深深的长叹，婉宓穿好了衣服，闻听楚歌提到妲己的名字，婉宓不禁神色微变，每当她听到妲己这两个字的时候，眼前都会浮现大约九年前的那一天的一幕幕。

  那一天，婉宓夺了妲己的天赋。

  那一天，妲己孤单无依，躲在角落里颤颤发抖。

  这些年来，妲己过着怎样的日子？

  没人比婉宓更清楚。

  因为她们交换了天赋，婉宓自己的天赋，堪称是废物，何况妲己只有邀月尊者这一个靠山，仅凭邀月给妲己寻来的宝物，也很难提高妲己的修炼速度，多少年了，婉宓已是生玄境修为，而妲己，却仍滞留在神桥境。

  慢到令人绝望的修炼。

  但，每一次在人群之中，看见那一道瘦弱的身躯，婉宓都能从妲己的眼中看到包含希冀的神色，没有自暴自弃，妲己每一天都在努力地修炼，仿佛在期待着某一天的到来。

  她在期待什么？

  或者......期待见到什么人？

  那时，婉宓不懂，在她看来，妲己生不如死，干脆死了罢了，省得让她烦心。

  “是。”婉宓道。

  楚歌手指一颤，又问道：“她遇到了什么事？”

  婉宓沉默了。

  楚歌沉声道：“说。”

  “狐族中，有一种秘术叫做换血，名为换血，实则交换天赋，交换血脉，九尾妖狐的长老替我施展了换血之术，换血的对象是......妲己。”婉宓道出了实情，她以为楚歌会暴怒，但令她意外的是，楚歌没有。

  难道楚歌和妲己并非她想象的那般？

  但，殊不知，楚歌的双拳紧握，十指早已深深地陷入血肉之中，双眸看似平静，但实则，这是楚歌愤怒到极致的表现，越是愤怒，楚歌越是平静，他说道：“之后呢，她怎么样？”

  “邀月尊者收她为徒，替她寻找天下灵药，但是，呵呵，我娘亲举一族之力都不能改善我的天赋，邀月又凭什么做到呢？妲己而今的天赋很弱，弱到了极点，但你放心，她性命无忧，过得很好。”婉宓说道。

  听到这里，楚歌稍微松口气。

  只要还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

  “妲己，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跟着邀月走的！”楚歌闭上了眼睛，呼出一口气，心中呢喃，“我会带你走，一定！”

  “等着我！”

  “青丘狐族......”

  南域青丘狐族势力十分庞大，不输于东域的乾龙圣地，楚歌倘若是打算为妲己报仇，一时半会儿，是做不到的，但楚歌能带妲己先离开那个鬼地方，回到东域，再谋报仇之事。

  妲己这些年受到的痛苦，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要......加倍讨回来！

  要如何处置这个狐族圣女呢？

  楚歌猛地盯住婉宓。

  婉宓一愣，眼睛睁大，深处浮现一丝惧色，道：“你要做什么，我都告诉你了，你，你别杀我。”

  “在我离开大帝仙城之前，你就在楚门乖乖待着吧。”

  淡淡说出一句话，楚歌转身消失在婉宓的视线里，独留婉宓一人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