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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1 / 2)





  狄国国主确实快不行了。听说耶律衍已经回来,狄国国主立刻命人宣召他入内。

  见兄长已经瘦如柴骨,耶律衍大步迈到病床前,握住兄长的手说:“哥哥!”

  狄国国主精神不太好,他缓了片刻,才开口说:“这么大的雪,你去哪里了?”

  想到刚刚那一闪而逝的念头,耶律衍静默片刻,没有说实话:“出去走走而已。”

  狄国国主猛咳两声,对耶律衍说:“阿衍,你是我最信任的弟弟……”

  耶律衍说:“哥哥你当年一力保我,我会永远效忠于你!”

  狄国国主说:“阿衍,我去了以后,你会好好扶持你侄子吗?”

  此话一出,耶律衍心头一震。狄国国主的意思是要把国主之位传给他那废物侄子!难怪一路上都是生面孔,难怪……

  耶律衍几乎咬碎了牙,却还是答应下来:“会!”

  狄国国主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完他缓缓闭上眼,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耶律衍静静看着狄国国主安详的面容许久,站起来往外走。

  百官已经跪在门前。见耶律衍开门走出来,神色满是悲痛,顿时哭声一片。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所有人看起来都肝肠寸断,十分悲伤。

  狄国国主临去前安排的人宣布即位之人。

  所有人差点连哭都忘了,直愣愣地看着耶律衍。

  耶律衍明明已经行监国之责,怎么会变成由那个废物即位?所有人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朝中不少武将是耶律衍的亲信,闻言都有些不甘,询问的目光直直看向耶律衍,想要耶律衍给个解释。

  耶律衍微微握拳。

  这一夜,北狄注定不平静。

  端王知道狄国国主去世、新任国主即位的消息时,已经是好几天之后了。他微微错愕,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谭无求一直观察着端王的神色,见端王有些疑惑,他补充道:“有人说,新国主即位那天晚上,宫中流血了。耶律衍的亲信死伤大半,非常惨烈……”

  “那夜之后,耶律衍不知所踪。”

  第207章

  耶律衍没有往南走。

  他在往北走。

  曾经因为所谓的“责任”和“国运”而对端王放手的他,怎么可能在失去所有的情况下南下?

  再一次以丧家之犬的姿态,博取端王的同情和原谅,然后呢?

  然后日子怎么过?

  即使他够不要脸,端王的日子能好过吗?

  耶律衍对北狄并无太大的归属感。

  回想起来,兄长当时会保他大概是因为那个节骨眼上兄长正好需要一把刀,替他理清北狄的障碍。要是这个兄长真的视他如弟,当初他遭遇伏杀时为什么不伸出援手?

  到了这个年纪,还讲什么情分不情分本就太过天真,他大概是在南方呆久了,忘记了草原人骨子里的寡情和无义。即使是他,不也要在手无寸铁的部属拼了命陪他杀出重围时才真正看清楚谁才是真心谁才是假意?

  想到石敢当临死前为他不值的愤怒神色,耶律衍心中燃起了阵阵怒火。他们本来不应该死的,要不是缴械入宫,被围起来剿杀,他们都是大草原最英武的男儿,怎么可能死得那么窝囊!

  最让他心寒的是,那位“兄长”连自己的死都能拿来算计。要不是他逃了出来,说不定也已经身首异处!

  这种能把自己快要病死的消息拿来当饵的人,哪能指望他能真心把他当弟弟?

  耶律衍一出王都,立刻北上召集人马。北边是他的天地,这些年他下意识地避开南面,一心在北部经营,北方人对他的忠心远超于对“北狄”的忠心!

  一场巨变悄然地在北狄的北方酝酿着。

  狄国王都严阵以待。狄国国主的儿子出现得并不多,大伙只知道他身体不好,小时候几乎天天下不了床。这种上不了马背的废物,哪有人服气?即使是狄国国主,对这个儿子也是很不满意的。

  狄国国主会改变主意,把国主之位传给儿子,是因为他观星象发现北狄必然会亡于耶律衍之手。狄国国主想到耶律衍对端王的心思,越想越不安稳,经常与王都中的得道高僧借谈佛法之便探讨时运。

  在几次有心试探过后,狄国国主得出一个结论:绝对不能把狄国交给耶律衍,否则耶律衍会把狄国囫囵着送给南人!

  毕竟是在南边生活了那么久的人,耶律衍对南边的感情是很深的。更何况耶律衍还一心连着那边一个皇亲?

  最后让狄国国主下定决心的,是他病危时听说耶律衍冒雪往南边跑的消息。耶律衍会忍不住的,耶律衍迟早会忍不住的,所以帝国绝对不能交给他!

  狄国国主深知耶律衍的脾气,一旦失了国主之位必定不会甘于人下,肯定会兴兵造反!于是他命人把耶律衍的部属统统请进宫,围起来就地格杀。

  可惜他的算计不够周密,终归还是让耶律衍跑了。

  狄国王都人心惶惶。谁都知道定海王耶律衍是个怎么样的人,他制定严苛的律法,对罪犯绝不姑息,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民子弟,凡是犯到他手上就等着被剥皮削骨吧!即使是跟随在他身边的人,也经常被打得半死扔出去发卖为奴。

  这家伙是地狱里跑出来的恶修罗。

  谁都觉得他会毫不留情地杀回来!

  在狄国王城之中,气氛倒是很祥和。在花树之下,坐着个光头的僧人,眉目清正,宝相庄严,仿佛壁画里的人走了出来,看得人不由得对他心生敬慕。在他面前坐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他有着狄国人的五官,十分俊美,但眉心总带着几分病气。

  僧人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对青年说:“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