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89节(2 / 2)


  于是严江主动过去,给陛下讲起在沛县遇到几名青年才俊,只可惜在这楚国之地,他们无一展长才之机,所以自己看看能不能骗几个去秦国。

  陛下接受了这个解释,傲娇地抬起头,问他何时归国,在灭燕之后,秦军这边已经准备顺势而下,灭魏去了。

  “会不会太快了?”严江皱眉道,“燕地未稳,我去魏国时,大梁已储备粮草,那里城高粮足,秦军又需要数地驻兵,来得及么?”

  占下一地,官吏、驻军皆不能少,但是秦国如今根本没有如此多的官吏派遣至各地,需知秦国以吏为师,培养一名合格的吏员需要至少三五年,十里为一亭,十亭为乡,乡有三老与啬夫,亭长、里长,按秦制,也就是说一个只有三四个乡的普通小县中,至少要配备两百名左右的吏员。

  但秦国有么?这才几年时间,咸阳学宫也不过近千士子,还很多是过不了律法考试的。

  陛下看他一眼,这才冷淡地表示:暂以推恩之行,做分封之居待天大定时,再定总制。

  “你想通了?”严江一时没忍住,抱住陛下转了个圈圈,又亲了他几口。

  亲什么亲,陛下有些嫌弃地拿翅膀推开亲它的脸,这才傲然表示道:制无好坏,只有合适,寡人又岂是不懂通变之人!

  如今秦吏甚是不够,他一时也变不出来,若只依当地旧贵统御,极易出事,倒不如分封有功之人,待到一统天下,政定人和之时,再做改变。

  好在当年随秦纸秦书广销天下,尉缭手下探子已经多年打探,已大致估计出各国户数土地,秦吏前去整理土地造册时,也不怕当地人欺瞒。

  他而分封有功军臣之后,秦军上下气势如虹,大部分都不急着回家,而是希望南下灭魏,然后再做征召。

  “这是为何?”严江一时好奇。

  陛下只爬了几个词:戍卒之期。

  严江秒懂——和灭赵不同,这次灭燕,灭的太快了!

  秦国的成年男子皆是服三次的更役,更卒、正卒、戍卒,前两者是在国内服役,第三次是出国征战,为期一年。

  秦国原本预计一年灭燕,谁知道李信胆大包天,三千人奔袭数千里后,还用疲军玩了个按说根本不可能成功的操作,三月时间,燕国便宣告灭亡,导致这次大功大部分肥肉都落在李信及其部下头上,他们吃得流油,却全军上下眼睛都红了,王将军的部队都只喝到口汤。

  如果这次散去回家,那待到灭魏之时,秦国重新征召士卒,必然会有新的成年男人进入灭魏这批戍卒之中,而且因为灭赵燕两国,那么先前的赵地、燕地男子,也都在秦国征召之例,会大大降低老秦人立功得爵的机会,但如果趁这次灭燕后直接转道灭魏,所有功劳,就都是他们的!

  更重要的是,灭魏太方便了!

  如今五月已过,秦国关中粮草又迎来一场丰收,郑国渠可以将大部分粮草征收之后,直接沿渭河顺水直下,送到大梁城外!燕国征战的秦卒归来时,魏国也是必经之路,魏国水路发达,土地肥沃,正是秦国上下老兵们看了都会流口水的土地——根本克制不住。

  “明明是利国之渠,如今却成灭国之因,一国衰亡时,何其惨烈。”严江轻轻叹息了一声。

  “此话何解?”门外突然有谦和的声音问。

  沉稳的俊雅青年已如约而至,在门外等候。

  严江立刻把手中爱鸟放到角落,出门把人请入,拨亮灯火,拿起出美酒小肉干,款待贵客。

  萧何不想秦国上卿竟会对他有如此礼遇,虽有些受宠若惊,但面上丝毫不显,礼貌两句后,便问出刚刚的疑惑。

  “秦将灭魏,有鸿沟之利,怕是局势难挽了。”严江叹息道。

  萧何当然也是知道鸿沟运河是多四通八达,一时皱眉道:“未必无有转机,只要齐楚愿出兵救魏,三月之内,大军必至大梁城下。”

  鸿沟通连六国水系,楚国水军尤为厉害,若有此军及时相助,秦军也无可奈何。

  严江微微一笑,轻轻念到两位齐楚在位的君王:“楚王悍,齐王建么?”

  萧何一时默然,因为秦王让昌平君在楚边境的陈城称王,楚王悍对这个有秦国血统的异母弟弟极为忌惮,两边都在努力拉拢各地贵族,根本抽不出手来。

  至于齐王建么?数十年前五国灭齐,他爷爷齐湣王被生生被剥皮抽筋而死。从那以后,复国的齐国王族对五国痛恨至极,秦王灭一国就送礼恭贺,别说出兵相救了,根本就是在庆祝敌人之灭。

  他终是叹息一声:“若有苏秦张仪之选,前去说齐王楚国,未必不能有当年救赵之行。”

  当年秦围邯郸两年,赵国将灭,平原君前去诸国求救,到底是战国四公子之一,勉强说动了列国,可现在,魏国还真无此纵横之长才。

  但唇亡齿寒,魏国一灭,楚国便首当其冲。

  “不错,那萧何可愿前往齐楚说之?”严江轻笑着问,给他倒了一杯浊酒。

  “人微言轻之辈,说之无益。”萧何摇头,饮下此酒。

  严江淡淡道:“那管理魏地,你可做得?”

  萧何顿时被呛的不能自已,几乎把肺都咳出来,陛下在一边也听得如五雷轰顶,这算什么,恋人要拿寡人的财产去泡新来的小妖精!?

  难道你真的看上他了?

  你要不要这么当着我的面啊?

  陛下甚至忍不住拿翅膀掀了下他头,被对方抱住在耳孔处轻轻一舔,低声道待会根你解释,你安静着。

  然后他把僵硬的鸟儿放置到一边,如同放一个水壶般淡定。

  半晌,萧何才回过神来,以不思议的目光看着他:“先生,可知你所言为何?”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管理魏地,那是权同魏王的高官,说一步登天也不为过!他一白身之人,怎么可能有这种权利,若秦王连这个都可以同意,你岂非成了妹喜妲己之流?

  这种秦王能靠谱?

  “我既出言,便非妄言,你只说,愿是不愿?”严江轻缀浊酒,看他目光带着一丝兴味,仿佛在说,我敢给,你呢?是不是敢要呢?

  到底是年轻人,一时间,胸口酒意仿佛在瞬间喷勃而出,萧何猛然将酒樽放于案上,正色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这种机会,他为何要放弃,有这等青史留名之机,生死又有何妨?

  于是严江让他去寻些秦律细看——这些年,秦国低价倾销秦律,卖得比单独的纸还便宜,成为六国很多士子识字论文之用,找是肯定找得到的。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