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的神色酷似曾经的江奕，或许那是天道本该有的表情，不带一丝的感情，他拧着眉深深的不解：“

  天道是万物的根本，是一切秩序来源，你，为了那个人值得么？”

  江奕抬眸看着某个地方，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表情放柔了下来，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值得。”

  小孩看着他，疑惑：“不悔？”

  江奕转过身看向他，小孩这才看见了他脸上的表情，很温柔，那还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只听见他道：“从未后悔过。”

  小孩微怔了一下，随后冷笑：“所以你就让我收拾后面的烂摊子？”

  “我现在只想和她过日子，”他缓缓收起了思绪，唇角带着浅笑，“麻烦了。”

  小孩面无表情的脸上竟觉得有些郁闷：“

  它不惜一切让你恢复记忆，无非就是想让你回来维持天地秩序，可你记忆是回来了，却照样还是和它对着干，这次差点要了它命。”

  “已经不一样了。”江奕看他，“自有了意识，天道本身就不再是天道。”

  “它，”他的眸底略微冷了许多，“只要它安分守己，我不会让它死的。”

  小孩沉默了许久后，忽然对他开口，撇嘴道：“你真的喜欢她？她到现在都还不告诉自己的身份，我看她根本就不喜欢你。”

  然而的一瞬间，小孩忽然对上了那双冰冷的眸子，那才是真正天道该有的表情，

  小孩不寒而栗，却听见他传来的声音，不容置疑的语调：“我知道她的身份，她已经告诉我了。”

  小孩诧异，已经告诉了？

  告诉了么。

  江奕眸底一柔，其实她不止几次都在暗示自己的身份，如若抛去天道的身份，他或许真的不知道。

  可他毕竟有着身为天道的记忆。

  他已经猜到了。

  只是在等她亲自开口。

  那股冷冽的气场让小孩觉得不自在，小声嘟囔了一声：“

  我就是随便说说罢了，可我身为天道，也得按天地万物根本来制定规则……”

  天道本身就是天地秩序。

  可也有自己的规则。

  他一个眼神看过来，小孩顿时消了音，稚嫩的脸蛋面无表情着，似乎只有这一种表情。

  江奕要走，却忽然停了下来，他看着眉眼有几分像他的小孩，沉默了片刻，抿开了唇清冷道：“改天我带她来见你，她喜欢儿子。”

  小孩还不是很明白，面无表情的脸上多了一丝几乎淡到瞧不出来的疑惑，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喜欢儿子就要来见我？”

  问出这话的刹那，小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面无表情的脸上变得有些羞恼，声调高了几分：“我才不是你们的儿子！”

  “我知道。”江奕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上就像是在说很平常的事，“但她喜欢。”

  小孩气鼓鼓：“她又没见过我！要是见了我，哪还有你什么份！”

  哪知一番话倒是让他想到了什么，舒展开的眉又蹙了起来，江奕像是很认真在考虑这件事，须而，沉缓抿开了唇：“说的也是。”

  他本身就不想有小孩打扰他们的生活，要是让她见了，如果她想要孩子怎么办。

  要拒绝么。

  可他心里很清楚，只要是她开的口，无论说什么，自己必然都不会拒绝。

  江奕看向小孩，蹙起的眉似乎更紧了，清冷道：“算了，你还是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

  不知怎地，他的言语让小孩觉得自己被厌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