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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2)


  这边林姝渐渐睡过去,梦里做了个成功甩掉晋王,与爹娘哥哥、姐姐幸幸福福过了一辈子的美梦,笑靥挂在脸蛋上。

  那边,回到万福寺的晋王也做了个美梦,梦见明日小王妃火急火燎地主动求到他跟前,请求告知姐姐有啥危险,又该如何破解。

  带着笑容,次日一大早,晋王就早早收拾妥当,提前坐上马车到达云岭湖畔,去候着林姝一行人了。

  ~

  却说,天光大亮,春日明媚的阳光照进窗里,宝鸭得知大姑娘要陪同二夫人出门踏青,忙满脸欢喜地走进房门告知林姝:

  “二姑娘,大姑娘和二夫人似乎想去云岭湖畔踏青,问您要去吗?”

  “哪都不去,我要睡觉。”半睡半醒迷迷糊糊的林姝,只觉得嗜睡无比,脑袋昏昏沉沉的就想赖死在床榻上,抬起小腿翻了个身,话都没听清,就拒绝了。

  宝鸭还是第一次看到拒绝出游的二姑娘,惊奇地站在床前望了会,昨夜二姑娘不是睡得挺早么,怎的还困到起不来床,连难得的踏青都不愿去?

  宝鸭疑惑地转身时,突然踩到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宝鸭瞬间明白了,她家姑娘素来调皮,昨儿晚上怕是又独自一人折腾个什么小玩意,玩得没咋睡。

  宝鸭笑着摇头,弯下腰捡起裹了层白纸的小石子,搁在窗前桌案上就退出去了。

  林姝再次沉沉睡去。

  ~

  二婶唐冰的客院,七个月孕肚的傅氏与唐冰一块坐在花树旁的凉亭里吃着果子茶点,闲话家聊等待着出发。

  林凰满脸歉意地走进客院,来到凉亭的二婶身边,小声道:“二婶,昨儿姝姝没睡好,现在还起不来呢,要不今日我陪二婶在洛城的各大首饰铺逛逛……”

  林凰的意思,是今日先不去云岭湖畔踏青,赶明儿姝姝睡舒坦了,再姐妹俩一块陪着去。

  哪知,唐冰放下手里的果子,满脸遗憾地对林凰笑道:“呀,姝姝去不了啊,没她在身边伴着,不知要少多少乐趣……都怪二婶记性不好,今日这般的日子,昨儿愣是给忙忘了,你们二叔知道了,非得怪我不是!”

  唐冰懊恼地拍着大腿,一副林姝不能去,全怪她没及时通知的样子。

  竟是丝毫也不介意林姝不陪着去。

  林凰见了,只感慨二婶当真好,若是换个长辈都得责怪姝姝这个东道主不懂事,面对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来一趟的客人,就是再困也得起来陪着不是。

  哪有躲着睡大觉的道理。

  亏得她们上回还因为二婶“嫌弃妹妹呕吐”,心底不舒服呢,林凰面皮有些烧红。再好的人,都有自己介意的东西,兴许二婶就是本能地反感呕吐出来的污秽物呢,并不是嫌弃姝姝呀。

  这般一想,林凰替妹妹弥补似的,待二婶越发亲昵起来。

  傅氏抚着肚子,坐在一旁笑。

  却说唐冰边笑,还边与傅氏打趣当年的旧事,说得一张脸颊都飞了红晕。

  “哎呀呀,你们瞧我这张嘴,就爱一个劲浑说,不知道我性子的,还当我故意卖弄呢!”

  林凰这才知道,二叔二婶二十年前的今日,竟是在洛城的云岭湖畔一见钟情的,这么特殊的日子,自然是不能因为妹妹睡懒觉而延期的,忙改口笑道:

  “好呢二婶,等会儿我就和哥哥一块陪二婶去故地重游。”

  听到“故地重游”几个字,唐冰笑弯了双眼,任谁看都是一脸幸福的模样。

  傅氏也陪在一旁打趣,一时间,倒是其乐融融的,丝毫不受林姝不去的影响。

  待傅氏带走林凰先回主院收拾东西,挑人选准备跟着出行时,客院的唐冰一人靠坐在凉亭里,脸上羞涩的笑立马变成了得意的笑。

  林姝那丫头太能闹腾,今日有重头戏,哪敢带上林姝?让她往东,她偏要来个往西,岂不是坏了大事?

  是以,天还未亮时,唐冰派人给林姝下了点嗜睡药,不睡到晌午可是起不来床的。

  至于林展,有勇无谋的小子,到时随意找个借口都能打发了,好对付得很。

  ~

  两刻钟后,唐冰在林凰、林展两兄妹的陪同下出门了,傅氏挺着大肚子不方便出远门,只送到二门上马车。

  经过前院时,不知怎的,林凰竟又想起徐乾来了,今日轮到他休沐,他又住在前院,会不会撞上他啊。

  这般一想,林凰竟有些坐不住,离前院越近,一颗心越是怦怦直跳。

  其实,就算撞见,她坐在马车里,他走在马车外,隔着马车壁,谁又能看见谁呢。

  何须紧张?

  好巧不巧的,马车拐弯即将出侧门时,马车轮子碾过一个小石子,窗帘一个震荡飞起,从窗帘缝里,林凰竟真的看到了徐乾的身影,正大踏步要出门。

  黑锦衣,背影高大挺拔,像座移动的山岳。

  突然,徐乾往马车这边看来,林凰赶忙缩回眼神,脸蛋隐隐潮红。

  却说,正要迈出东角门的徐乾,听到后头有车轮声,不自觉地侧身往后一望,他眼神极好,竟一眼看到缝隙里慌忙扭过脸蛋的林凰。

  徐乾脚步明显一顿。

  她这是厌恶他,在躲他么?

  也是,他差点看光她尿尿,是个正经姑娘都得躲他。

  徐乾脸上一阵尴尬,忙收回视线,站在路边,等待马车先出去。

  “大姑娘好。”守门的小厮赶忙弓腰请安。

  徐乾立在那儿没动,侯府世子当惯了,没有给小姑娘请安的自觉。突然听到马车里应了声“嗯”,见鬼了,明明只是再寻常不过的应答声,怎的听到他耳里,竟酥酥的,宛若有人拿根羽毛在扫他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