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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2)


  要是胆子够大,又够不要命的话,赵小梨倒是很想十分有骨气地对鬼王说一句,你真是活该被封印几千年啊!

  “眼睛真是难看。”鬼王薄唇微张,评估似的说,“头发枯黄,唇色太淡,牙齿亦是不齐。你且放心,本座最是体贴,总要帮你把不足之处去掉。”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却听得赵小梨毛骨悚然,怎么的,想拔光她的头发和牙齿,挖了她眼睛,割掉她的嘴唇吗?

  她的想象力太过丰富,瞬间就想到了那副凄惨模样的具体情形,以及到时候究竟会有多疼。

  见赵小梨眼里生出恐惧,鬼王愉快地笑了起来:“不要急。”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赵小梨的脖子上,那里有一根棉线,似是吊着什么东西。他抬起另一只手便向棉线抓去。

  “报!大量人类修士正朝祁城而来!”

  有一个长着两个头的鬼冲了进来,他一个头说话,另一个头则在咀嚼着什么东西。

  鬼王面色不渝地收回抓向棉线的手,往后一甩,那来报信的鬼便突然分作了好几段,死不瞑目。

  鬼将丁紧紧地闭上嘴巴,他很清楚,在鬼王享受折磨人的乐趣时,可千万不能打扰他,否则,那传令兵就是个典型的下场。

  “扫兴。”鬼王冲赵小梨勾勾唇,“待本座回来再玩。”

  说完他顺手一甩,赵小梨便飞了出去,好死不死砸在偷偷抬眼围观的黑熊身上。

  下一刻,一道旋涡状凭空出现,将赵小梨和黑熊都吸了进去,消失在书房内,让鬼王那句“将她关入大牢”的话都不得不咽了回去。

  “他们怎么会不见了?”亲眼看到一人一鬼消失,而自己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殊的能量波动,鬼将丁惊诧莫名,这俩竟然还有这样奇特的能力?

  他下意识地看向鬼王,却见鬼王亦是微皱眉头,同样不知眼前这一幕为何。

  “不用管他们。”鬼王收回视线,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还有许多乐趣等着本座去享受呢。”

  他指的自然是来袭的人类修士们,鬼将丁精神一振,见鬼王转身离去,忙匆匆跟上。

  遥远的另一座城镇。

  漩涡突然出现,赵小梨和黑熊的身影一道出现在冷清的街道上,她比较倒霉,被黑熊当成了垫背的,它那小身板虽不大,但也不轻,砸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痛呼一声,眼前一黑。

  黑熊有赵小梨当垫背的,自然无碍,它同样不明所以地环顾四周,在看到远远的都是人类后,它突然脚底抹油,一溜烟跑了,连句道别的话都没与曾经跟它共同战斗过的赵小梨说。

  黑熊逃走后,一道沉稳中略带焦急的脚步声缓缓靠近,在赵小梨身边停下,她正要抬头,手臂上就多了有力的支撑,将她扶了起来。

  赵小梨抬头看去,只见扶起她的是个农夫打扮的男人,他大概不到三十岁,面容却很是英俊,仔细看还有宽厚慈和的意味,与他农夫打扮的着装并不十分相配。

  “谢谢你,请问这里是哪儿?”赵小梨感激地一笑。她很清楚,这里不是祁城城主府,黑熊说过,祁城早就被鬼军给占领蹂。躏过一遍了,即便还有人类在城里,肯定是找地方躲起来。而这个地方一样,路上人虽然不多,但至少还是正常的人类,她都没看到任何一个奇形怪状的鬼,整个街道亦很是出平和。

  农夫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多问什么,只点头道:“不必在意,这是磐暨城。”

  赵小梨点点头,果然不是祁城了,不过反正她还是没听过这地方就是了。只是,她前一刻才落在鬼王手里,下一刻却莫名其妙逃了出来,还是以这样奇特的方式,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有瞬移的能力?她身上的宝贝也没哪样有这样的功能啊……难道说,能瞬移的其实不是她,而是黑熊?她记得她是撞上了黑熊之后才跟着它一起瞬移到这座城市来的。

  只是,黑熊在她回过神来之前已经跑得没影了,她想问都找不到人,她只好将这困惑暂时压在心底。

  农夫并没有多与她攀谈的意思,对她轻轻点头后便往前走去。

  赵小梨下意识地转头看他,只见他进了一间医馆。随后不久,里头就传来争执声。

  “前几日不是十文钱一剂,今日怎么成了三十文一剂?”这是那农夫的声音。

  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叹道:“不是我们医馆黑心,你也知道如今世道乱,很多药材都难买了,药商卖给我们就贵,我们也不能连成本都亏了吧?”

  “可是如此……往常能买十剂,如今却只有三剂……”农夫声音沉沉的。

  “抱歉,我们也没法子。”

  赵小梨没再听下去,她快步走过去,人到医馆内时,手里已多了一锭银子,这还是她从祁城城主府宝库里顺来的,当时她就觉得以后可能会派上用场,没想到这用场竟然来得这么快。

  “这位大哥,这个给你吧。”赵小梨将银子塞进农夫手里,冲他莞尔一笑,“就当是你扶我的谢礼。”

  农夫讶然,赵小梨却对他挥挥手,匆匆跑了出去,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等走远了些,确认对方并没有追来,赵小梨才放慢了脚步。

  其实她知道这就算不是鬼王的记忆,也是早已作古的年代,这个时代的普通人,早都死透了,她多此一举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可这样,她才能心安。从心理学上来说,做好事其实哪里是助人为乐,不过是满足自己罢了。

  “善人请留步!”

  身后突然传来清朗的声音,赵小梨下意识停住脚步,回头看去。

  那是一个年轻的道士,但当然不是她所认识的余一渺。

  那道士不过二十出头,眉清目秀,高深莫测地望着她,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请问道长有什么事?”赵小梨客气地说。从余一渺起,她就对年轻的道士很有几分好感。

  道士先是笑了笑,之后才叹道:“贫道是无意间发觉姑娘印堂发黑,近日怕是有血光之灾,修道人讲究慈悲为怀,贫道不忍姑娘丧命,这才贸然叨扰。”

  赵小梨诧异道:“我以为讲究慈悲为怀的是和尚。”

  道士一怔,只觉得这姑娘的话说得相当刁钻,他预演了她的各种反应,唯独没想到这个。

  “贫道这样的修道之人,也是讲慈悲为怀的。”道士随口带过,又道,“姑娘,贫道不愿姑娘年纪轻轻便命丧黄泉,愿为姑娘寻求化解之法。”

  反正暂时也没什么好去处,又没性命之忧,赵小梨略显惊慌地问道:“什么样的化解之法?”

  “这……贫道还得细细筹算,因为姑娘这血光之灾实在过于凶险,只怕要准备不少东西呢!”道士皱着眉头,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