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18)(2 / 2)


  霍听澜神态自若,扫了眼叶辞手里眼看就要被生生捏烂的习题册, 轻描淡写地问了句:哪道题不会了,怎么没去书房找我?

  叶辞嗓子眼砌了水泥似的, 支吾着,别说编瞎话了,完整的音节都挤不出。

  可霍听澜似乎就是随口一问, 他没给叶辞预留回答的时间,也没端详那张惊惶失措的脸, 而是径直走到床边, 从床头柜上拿起一份昨夜临睡时翻阅的文件, 自说自话道:有个紧急会议。他垂眸看表,确认会议时间, 我尽量十点之前赶回来, 不会的题先攒着, 晚上一起给你讲可以吗?

  绝处逢生, 叶辞恢复了语言能力,点头如捣蒜:可,可以!

  霍听澜唇角勾起一个隐秘的弧度, 走进衣帽间拎出件外套搭在小臂上, 阔步朝楼梯走去, 看着确实有急事。

  叶辞不敢多磨蹭,一溜烟回了房,扒着窗户往外看。

  远处,一辆黑色的迈巴赫62S缓缓驶向宅院大门。

  霍叔叔真的出门了。

  也是发热期使脑子变迟钝了,否则叶辞一定能察觉到霍听澜方才的体贴很眼熟。

  洞悉了一切,却不动声色,仅轻拨慢挑,从旁诱导,十分符合霍听澜的一贯作风。

  奈何惨遭Omega腺体劫持的大脑正一心一意渴求着霍听澜的信息素,叶辞压根儿没去过霍听澜的卧室还好,去了,尝到了发热期时被爱慕的Alpha安抚是如何甜蜜惬意,那馋意与焦渴便加倍地难以遏制,野草般蔓蔓丛生,体温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不碰不该碰的就好了。

  就在屋子里待一会儿,什么都不动

  霍叔叔十点才回家。

  连开窗通风湮灭气味证据的时间都有了。

  怕什么?

  被爱欲支配的大脑教唆着他,分秒不停。

  回过神时,他已经梦游一样回到霍听澜的卧室了。

  他们的信息素太契合了,灼痛的腺体得到安抚,就像烧伤的皮肤浸到冰水里那么受用,叶辞沉浸在一种令人筋骨都酸软的极度舒适中。

  卧室中残留信息素最多的东西,除了盥洗室里的脏衣篓,也就是房中央的那张大床了。他像被饵食吸引的幼兽,知道不该去,可小肚子空落落的,饥馋交迫,嗅着香味焦灼地兜圈子,兜着兜着,终究无法战胜本能,找着借口往近处蹭

  就闻一下。

  他不碰。

  霍听澜的床单被罩是一水儿的石墨色,绸缎材质,凉滑柔软,丝光漫溢,叶辞从没见过有人用这样的床上四件套,这么的他形容不来,只觉得多看一眼都叫人脸红。

  他立在床边,眼中水雾氤氲,贪馋地吸着鼻子。

  吸不饱。

  而且也太怪了。

  热血一浪一浪地上涌。

  乖小孩儿做坏事,起初惊惧交织,可紧接着,一种隐秘而新奇的亢奋疾速发酵,唤醒了与他Omega属性重叠的,青葱少年的部分气血方盛,躁动莽撞,这些东西,他是有的,只是一直蛰伏着罢了。

  指尖不听使唤,擅自抚上了沾染着Alpha信息素的石墨色丝缎。

  就像用舌尖舐了一口幽暗的潭水。

  甜蜜惑人。

  叶辞面红耳赤,眼神虚得发飘,又难掩悸动,活像个哄着小恋人初尝禁果的坏小子。他竖着耳朵捕捉窗外与走廊的细微响动,不住瞟向门扇虚掩的缝霍听澜卧室门的隔音效果太好了,他不敢关死,怕走廊上有声音他听不见,怕有佣人忽然闯进来,撞破他肮脏湿泞的yu念。

  确认不会有人闯进来,叶辞小心翼翼地趴了上去,用脑袋搭着霍听澜的枕头边儿。

  起初,他企图守住底线。

  他维系着矜持,尽量不占地方,清瘦的身子规规矩矩沿床边趴成一条,一翻身就能掉下去,呼吸也小口小口的,犹如啜饮烈酒,又像是怕这屋的空气按毫升收费他付不起钱。

  可渐渐的,这样的接触已无法令人满足,他难耐地朝中间挪了挪,躺姿不再死板得像遗体告别。

  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用烫得快融了的脸蛋蹭霍听澜的枕头,薄唇翕张着,与鼻腔一同,贪婪地擭取空气中的信息素,齿缝间窥得见一星红,是一点柔红的舌头尖儿,他吸迷了,吸醉了,像掉进猫薄荷堆的小奶猫,不懂什么叫适可而止,只恨不得用猫薄荷搭个窝,从此就住这儿了。

  霍叔叔神思恍惚之际,他起身卷起霍听澜的被子,筑巢般拢起、堆高,下面用腿夹着被子,上面用被子埋着脸,来之前想好的只待十分钟早已抛至九霄云外,他不记得自己已在霍叔叔的床上流连了多少个十分钟,也早就忘了警惕窗外的车声,耳道中轰鸣的尽是自己的沙哑的呢喃与狂乱笨拙的心跳,霍叔叔

  就在这时,走廊上响起不轻不重的脚步声,从虚掩的门缝中钻了进来。

  神志迷乱的叶辞捕捉到了这个信号。

  洒进房中的月光蓦地变亮了些,不像是月光

  龙舌兰香隐隐变得馥郁

  这些信号很微弱,况且他仍浑浑噩噩着,可本能的警觉已自混沌中浮升、破水

  叶辞抬眸,倒抽一口冷气,猛地蹬开被子,一骨碌弹起来。

  卧室门开了一个角度。

  霍听澜逆光站在门口,静静看着他。

  他醒神了。

  可是已经晚了。

  他被抓现行了。

  霍

  叶辞脸颊血色尽褪,眸子轻颤着,不可置信地瞪着,凄惶得像个落网的罪犯,一只惊弓的雁。

  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

  不是说十点么?

  不,不对

  他已经在这里待多久了?

  现在几点了?!

  为了不惹人察觉,叶辞没敢开灯,天早黑透了,一屋昏暗被走廊壁灯的暖光温柔地浸泡着。

  霍听澜怕再惊着他,没开灯,悍利身形在朦胧中渐近,开了口,一如既往,温柔歉然的语气:抱歉,是不是吓到你了?

  以叶辞眼下的精神状态,显然难以捕捉到那尾音中情难自禁的细颤。

  说好的十点回,现在十点零一分,正正好好,算不上诓人。

  叶辞那点儿藏着掖着的小心思,他这几天已揣摩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不敢确定,毕竟叶辞逃避得太厉害。

  不过,今晚在走廊撞见时,只那一眼,他就基本确认了。

  本想借机揪住几缕蛛丝马迹,用来搔一搔叶辞怕痒的软肉,揶揄他,逗弄他,让他说清楚为何要趁无人时去他的房间,还摸他的衣服睡他的床,迫着那紧闭的小蚌壳呲几股水,再慢慢撬开。

  岂料

  干脆逮了个正着。

  那神魂颠倒的旖旎情态,以他的眼力,站在门口就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他还能按捺住那股邪火儿,全靠这两个月忍得够多,装得入戏,已当惯了好人。

  没,没有。对对不起,霍叔叔,我,不,不是叶辞回了魂,想用瞎话搪塞,关节却上了锈般艰涩,嘴巴都张不利索。

  他想溜。

  可脚尖还没挨着地,那股凛冽的龙舌兰香已迫近了,紧接着床垫一沉,霍听澜单膝跪在床沿上,截断他的去路。

  叶辞往后一缩,陷进堆叠的被子里,褪尽的血液渐渐涌回到脸上。

  跑不了了,他羞耻得头晕目眩,偷食禁果式的隐秘亢奋早已一扫而空,他追悔不迭,结巴着道歉:真,真的对不起,霍叔叔我,我今天不特,特别,不舒服,就对不起,我也不,不知道,自己怎,怎么了,像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