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7)(2 / 2)


  纵使处于户外环境,霍听澜的信息素浓度仍高得前所未有,叶辞小口压着呼吸,嘟囔道:因、因为早晨叮嘱。

  霍听澜用指尖摩挲抱枕干燥柔软的布面,盯着叶辞看了两秒,英俊面孔半隐于昏暗的树影中,轻声询问: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已经做好了为我治疗的心理准备?

  叶辞气息颤抖,默然半晌,含糊着嗯了一声。

  此时天已黑透,但庭院灯拢出一团团暖黄的光晕,不远处还有佣人路过。

  在这里,可以吗?霍听澜征询着意见,像个耐心的猎手。

  比起封闭的室内,花园显然能为叶辞带来更多安全感。

  而安全感,意味着放松戒备。

  叶辞努力摆出张无所谓的冷脸,胡乱点了点头。

  那就在这里。霍听澜仍立在原地不动,你会主动释放信息素吗?

  什么?叶辞抬眸,模样懵懂,不、不会。

  他才当了多久Omega,腺体都没发育好,哪会这个

  霍听澜稍作沉默,给叶辞喘息的空隙。

  像攥着一尾溜滑的、胆怯的小银鱼,攥得越紧,鱼脱手得越快。

  他得不轻不重地拢着他,不惊着他,却也让他跑不了。

  片刻后,霍听澜慢声道:那我可能需要离你近一些。

  叶辞缓过来了些,强作镇定道:随便。

  霍听澜走近了几步,绕到叶辞身后,提醒道:阻隔贴要撕掉。

  喔。叶辞手抖得厉害,怕人发现,硬邦邦地说:你撕吧。

  阻隔贴已贴了好几个小时,边角失去黏性,微微卷翘,霍听澜用指尖掐住,谨慎地没触到叶辞,将阻隔贴撕下来攥在手心。

  散发着潮气的、微热的汗液混着Omega信息素沁入掌纹,霍听澜的眸子神经质地动了动。

  叶辞的后颈已被Alpha信息素刺激得泛粉,覆着薄汗,反着一星水光。阻隔贴去除的一瞬间,香子兰甜糯如奶油的味道蓦地弥散开,基因层面的绝对契合带来的抚慰如温滑泉水,溜溜地、熨贴地包裹住霍听澜每一条狂躁暴虐的神经与疼痛抽搐的血管,仅一瞬间,那些令人煎熬的症状消失得如同不曾存在过

  甜蜜的香子兰。

  是在上一世反复安抚过他的气息。

  那么熟悉。

  那么令人眷恋。

  霍听澜的呼吸骤然粗重,太阳穴浮凸的浅青血管伴随着心脏剧烈弹跳,像濒临溺毙者破水而出,他渴求地呼喘着,微微战栗着俯下身体,与叶辞的距离登时拉近。

  灼热粗重的吐息反复喷洒在后颈上,像被一头馋涎滴淋的猛虎攀住了后背,会不会被敲骨吸髓、拆吃入腹,全看那饿虎是否良知尚存,叶辞从脊椎到颅顶倏地麻成一条,皮肤被高侵蚀度的A+级信息素刺得又疼又痒,浑身寒毛都骇得竖了起来,像只呈防御姿态的刺猬。

  等等叶辞撑不住了,他往前躲了一步,本能地想跑。

  霍听澜竭力找回理智,避免把叶辞吓跑。

  他展臂按住叶辞前面的树,隔空将人圈禁住,喉结震颤着,嗓音喑哑,近乎不要脸地哄诱自己青涩的爱人:别怕,只是治疗别动

  他们的肢体确实没有接触,但离得太近了,Alpha的肌肉硬热,烧红的炭块般烘着背部,烘得叶辞头面充血。他以为他能咬牙忍受,可原来他不能,对另一个Alpha的抗拒与意志力彼此绞拧、碾磨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声,倏地,两股力量的较量抵达临界点,火星迸射,两人身体空隙间的暧昧气息被轰然引爆毫无征兆地,叶辞野猫般蹿了起来。

  后脑似乎撞到了什么,撞得霍听澜闷哼一声,可叶辞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的脸热得都快熟了,一溜烟儿地跑没了影。

  花园重归安静,唯余夜风飒飒。

  衬衫前襟沾了几滴血,霍听澜抽出丝帕,不失从容地折了两折。

  随即,他用丝帕捂住被那颗小脑袋撞得生疼的鼻子,明明负了伤,却像占了什么便宜似的,低低地笑了。

  霍听澜多年饱受病痛折磨的Alpha腺体对叶辞的信息素高度敏感,仅仅是离近嗅了那么两口,效用便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临睡,他都没再遭受种种症状的侵扰。

  他闲散地倚在床头翻阅几份不太重要的文件,手机保持着亮屏,是叶辞的微信界面。

  无他,仅仅是好奇叶辞这次会维持对方正在输入的状态多久。

  而叶辞果然不负他所望,无效操作了二十多分钟。

  霍听澜含笑轻叹,在逗小先生的乐趣与绅士风度间进行了一番取舍,最终决定保持目前的良好形象。

  他拿过手机敲了几个字,帮叶辞打开局面。

  [霍听澜]:我没生气。写完作业早点休息。

  许是终于松了口气,那边回复得很快。

  [叶辞]:对不起,我是不是撞到您了?

  [霍听澜]:嗯。

  [叶辞]:撞到哪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

  [叶辞]:没撞坏您吧?

  [霍听澜]:鼻子。

  霍听澜先回应了前一条问询,随即轻抚鼻梁,咂摸着叶辞无意间流露出的急切关心,若有所思。

  沉吟片刻后,他删掉了没撞坏,含着笑,重新打了三个字。

  [霍听澜]:撞青了。

  叶辞一下子不吭声了。

  连正在输入都没了。

  这是逗狠了?

  半晌没得到回应,霍听澜用指尖轻叩着屏幕,打算说点儿什么给叶辞个台阶下,揭过这页。

  可就在这时,他卧室外的走廊上忽然响起一串脚步声,谨慎的,步子压得比小猫儿都轻,正常人应该是听不见的。然而身为顶级Alpha,霍听澜的耳力太好,这点儿窸窣微响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在走廊徘徊,在门前停驻几秒又逃开。

  来来回回的,简直像是在考验谁。

  如此重复到第三遍时,霍听澜终于按捺不住心尖春草蔓生般的酥痒,深吸一口气,踱至门前,主动拉开门。

  门开得毫无预兆,几乎是贴着门板站着的叶辞被吓得一激灵,像只应激的猫崽似的,险些给霍听澜一记重拳。

  你怎么在这?霍听澜抬了抬眼皮,佯作惊讶。

  给您送,送叶辞朝霍听澜英挺的鼻梁瞥了一眼,狐疑地咽下后半句,只晃了晃手里的冰敷袋和外伤喷雾。

  冰敷袋和喷雾是上次他脚腕受伤时霍听澜的私人医生给他开的,喷雾挺好用,喷上一会儿就不疼了,看还剩半罐他就拿来了。如果有得选,他打死也不想来,可霍听澜的鼻梁都被他撞青了,他得负责,唔,撞青了

  问题是霍听澜的鼻梁哪儿青了?

  有那么一刹那,身为肇事者的叶辞脑中闪过了几个相当没良心的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

  猜得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