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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第175节(1 / 2)





  思考结束,以利亚站起身握住了折叠木梯的绳索,“米舍里宫殿”,这是他唯一一片空白的地图,他过去从来都没有到过这里。

  以利亚从地下室中爬出,他璀璨的金发像初阳一样耀目,让原本以为他无力行动而准备去取吊床的少女吓了一跳,发出一声低呼。

  “你吓死我了。”身穿女仆装的少女低声地抱怨着,但很快就毫无阴霾地勾起了唇角,笑容灿烂地道,“我叫艾薇,你叫什么名字啊?”

  以利亚冷漠地看着她,没有回答。他不会信任这座城堡里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只猫一只狗。

  “好吧,你不愿告诉我。”名叫艾薇的女仆叹了一口气,放弃了继续套近乎的想法,“公女殿下让我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吧。”

  艾薇走在前面给以利亚带路,她将头压得很低,仿佛害怕看见什么:“一会出去的时候,记得不要抬头哦。”

  抬头怎么了?以利亚拧了拧眉,他跟在艾薇身后朝外走去,手脚上的锁链在地上拖曳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回荡,显得有些诡异。

  走过一处拐角,艾薇突然捂住了眼睛,加快了脚步。以利亚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不由得眉头皱得更紧。

  他试图跟上艾薇的速度,却霍然发现黑暗的上方隐藏着什么,被血月的光辉照亮的大理石地面上倒映出一个人形的影子,双手展开,宛若飞翔的天使。

  以利亚隐约意识到了什么,他猛然抬头朝上望去,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却让他的瞳孔骤然扩大,呼吸一滞。

  身形单薄而又瘦弱的少年如同被拔掉所有羽毛的鸟雀般鲜血淋漓地挂在枝形吊灯之上,死去多时让他的血液停止了流淌。

  他偏黄的碎发如同干枯的稻草,被割掉眼皮的灰绿色眼瞳沉默地凝望着他,低垂而下的头颅宛如断了线的木偶。

  鲜血淋漓的少年展开双手,维持着一个飞翔的姿态。

  被月光照耀到的地方,以利亚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少年血肉的纹理与人体组织下的血管。他四肢僵硬,躯体紧绷,以一种很累的方式,死去了。

  以利亚觉得有些冷,随即又觉得有些热。那股莫名的热气自心口处蔓延开来,如澎湃的岩浆般疯狂地上涌,直冲他的脸面与大脑,烧得他险些失控。

  艾薇没有回头,周围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因此没有人看见以利亚苍青色的眼眸泛上了点点澄砂般的金色,宛如黎明将要到来的天空。

  艾薇跑出了老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后的锁链声突兀地停了,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冰冷压抑的问询声:“这个男孩是谁?”

  艾薇有些慌乱,但青年话语中不容置喙的命令令她不敢违抗,想了想,只能将从其他侍女口中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是达希尔小姐送给公女殿下的礼物。”

  这个回答让对方沉默了,艾薇正想是否再催促他一声时,又听他问道:“……是蜜莉恩.迪蒙杀死了他?”

  这句问话中包含的情绪显然比上一句冷冽的质问更为复杂,然而艾薇听不懂,她踌躇了片刻,还是不敢回头,便道:“他是笑着的吗?”

  “……什么?”以利亚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你看一下,他是笑着的吗?”艾薇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脚尖在地板上打转,“如果他是笑着的,那就是公女殿下杀的。城堡里的人都知道。”

  艾薇说完,便发现身后的人又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却敏锐地感觉到身后之人压抑的、澎湃的、无处宣泄的怒火。

  不知过了多久,艾薇才重新听到了锁链拖曳在地的声响,金发碧眸的青年安静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发现青年没有继续深究、更没有任性地破坏“达希尔小姐送给长姐的礼物”,艾薇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城堡里恐怕又要死一批人了。

  艾薇带着以利亚去了安排给他的房间,虽然是下人房,但也算得上独立的居所。

  进食与洗漱过后,看着焕然一新的以利亚,艾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像一颗被拭去尘埃的宝石,青年再没有满身血污的狼狈模样,他穿着侍从的服饰,看上去却如同微服私访的王子,难掩镌刻在灵魂深处的矜贵与风骨。

  而让艾薇心跳漏了一拍的是青年沉默仰望屋外血月时的神态。

  他苍青色的眼瞳仿佛写满了故事,眉宇间似有若无的晦涩让人不禁联想到歌剧中捆缚于宿命却无法挣脱的悲情男主。

  艾薇见过他们以美貌而闻名于世的公女殿下,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眼前这位青年与公女殿下在某种方面上的相似,他们的美几成意境,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您可以在周围走走,但不要离开米舍里的范畴。”艾薇认真地将卡洛琳侍女的话转达给以利亚,“公女殿下对下人并不算严苛,但是她不喜欢别人犯错。”

  艾薇想了想,又道:“要小心不要冲撞了公女殿下,另外,安南少爷和瓦奥莱特公爵近期也在米舍里宫殿中。”

  “是吗?”以利亚淡淡地道,“听起来真是不错。”

  第221章 【第10章】深庭恶之花

  望凝青没有想到, 尼尔森承诺了不再送一些“不合时宜的小东西”后,下一步就是直接住进了米舍里。

  打着“跟未婚妻加深感情”的旗号,尼尔森优哉游哉地住进了偏殿, 每天要么去图书馆,要么去望凝青的小花园里坐坐, 仿佛提前进入了养老期似的。

  望凝青为了维持这具身体的理智,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情感波动,但看到尼尔森这副悠闲的模样,那些环绕在耳畔的低语便很难维持往日的平和。

  “你不想让他看看那些美丽的鲜花底下堆满的骸骨吗?”

  “你不想打破他从容的假面, 看他全然失去掌控后的模样吗?”

  “他真是一个讨厌的人啊,妄图掌控你的生活, 妄图改变你的命轨,用那虚浮无谓的怜悯与正义鲁莽地触碰你的伤口……”

  这些低语有男有女, 有老人有小孩, 仿佛无数的亡灵环绕在她的身侧,叽叽喳喳地试图干涉生者的思想。

  望凝青吸了一口烟,她知道这些低语都并非出自她的本心,甚至说的还尽是一些不知所谓的废话。但即便是她, 也没有办法让“祂”们闭嘴。

  想到这, 她不由得看了尼尔森一眼,如果只是短时间居住自然没有太大的问题, 但时间长了, 尼尔森估计也会出现类似的幻听。

  “瓦奥莱特公爵难道没有其他事需要处理吗?”望凝青转了转手中镶金边的石楠木烟管, 有些疲惫地闭了闭眼睛,“领地里应该有许多事吧?”

  尼尔森靠着椅背, 书桌上堆满了领地驻留的下属们用魔法传送过来的文件——望凝青觉得这个未婚夫如果不是在炫耀家底就是脑袋有病, 这个世界的传送魔法需要用到开采困难因此价格昂贵的魔晶石, 而且大多都是一次性的。尼尔森在这里待几天,烧掉的金币都足以盘下一座沙龙。

  为了骚扰政治联姻的未婚妻而每天把钱烧着玩,这行为属实让人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