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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2(2 / 2)


“这是不是说,萧弘的确是发现了些什么,才一路追过去呢?”曹焕又问。

“应是如此。这个萧弘身手了得,说不定他还真能抓住那个受伤的刺客,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当日在皇宫之内刺杀皇帝的几个刺客里面,其中有一人受伤遗落了一柄铸有睿王府徽号的短剑。从这一点儿判断萧弘追缉这个受伤的刺客异常重要。只要抓住了他,撬开他的嘴,至少可以证明王爷是被人陷害的。所以我建议王爷即刻派出府中得力的人手循着萧弘出城的方向去搜。”

“嗯,你这提议不错。我这就派出我府里的一队精锐去搜寻那萧弘,要是他真抓住那刺客,他们便保住那刺客平安到达建康,送他入诏狱审问。”

曹焕如此说后,立即叫人进来,将此事吩咐下去。

接下来,曹焕又说到了鄱阳王曹瑗,让大家商量下该怎么对付他。尽管曹焕没有明说这个鄱阳王就是那派刺客刺杀小皇帝的幕后指使,但是在刺杀事件发生后,在皇宫的紫宸殿上,他可是最坚决的让众臣采纳那柄遗落的铸有睿王府徽号的短剑作为证据,指认睿王为刺杀小皇帝的幕后凶手的人。

而睿王当时从鄱阳王如此坚决指认他为凶手的态度上,立即敏锐地感觉到鄱阳王有问题,后面才提出了那个因为小皇帝被刺杀而受益最大的人才有可能是幕后的凶手的理由,而鄱阳王很明显符合这个条件。

正因为抓住了这一点反击鄱阳王,这才让鄱阳王后面做出了同意让弟弟桂阳王曹奇做皇帝,从而以示自己的清白,避开睿王提出的他才是小皇帝被刺最大的受益者的指控。

曹焕见他让步后不由得暗爽,因为要是按照他的直觉,多半是曹瑗策划了这一次的小皇帝遇刺事件,并且他还想借此事扳倒自己。只是他这么做也是太贪心了,没想到在紫宸店上被自己联合王涛等老臣反击,最后不但没有扳倒自己,还让他失去了按照顺序继承皇位的机会。

曹瑗虽然没做上皇帝,还因此和自己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但是他敢这么做,想必也有点儿倚仗。在他身后,有谢家,殷家等几家顶级门阀支持他。所以,他完全可以暂时退一步,让曹奇坐上帝位,避开了自己对他的指责,然后再重新谋划夺得帝位。想必他一石二鸟之计没有奏效,后面应该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现如今他已经和自己的争斗显露在明面上了,恐怕以后下手就更狠了。

“王爷,那鄱阳王最大的倚仗不过是谢家,谢家挑大梁的就是担任丞相的谢庄,以及做着豫州刺史,掌控豫州兵马的谢节。只要剪除谢家的势力,那鄱阳王也就失去了可以倚仗的靠山。”从那些谋士里面走出一人躬身向着曹焕禀告道。

曹焕向说话之人看过去,见是王鸾,随即微微点头,接着他道:“王三郎,你说的这些大道理谁不懂,关键是你有什么具体的法子么?”

王鸾:“有啊,只是……”

他用眼光扫了下周围的人,似乎欲言又止。

曹焕一看,立即明白什么意思了。便见他一抬手,对堂上除了王鸾以外的人说:“你们都先出去,王三郎留下。”

其他谋士纷纷站起来,应声“是”,随即却步退下。

堂上都没人了,曹焕这才说:“王三郎,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王鸾上前几步,离曹焕近一些才开口:“王爷,实在是事以密成,语以泄败,故而我才请王爷屏退众人。”

“好了,这会儿没人了,你就说出来给我听一听,要是你的法子可行,能助我剪除谢家的势力,我到时候必有重赏。”

“是,王爷,我这就说来……”

王鸾遂低声如此如此一说,曹焕不时点头,最后等到王鸾说完,就说:“那就照你的意思办,我把这事情也交给你,你好好去做,做成了,本王给你的赏赐必让你满意。至于该本王去做的事情,我也会去做,我们双管齐下,我就不信扳不倒鄱阳王。”

“多谢王爷。”王鸾谄媚笑道。

曹焕一挥手:“你去吧。”

“是,王爷。”王鸾脸上一直堆着笑,慢慢退了出去。

待到走出了曹焕所在的睿王府议事堂,他才阴阴的笑了笑,低声念了句:“谢家,咱们的账该算一算了……”

――

皇太后殷舜华所在的长寿宫。

鄱阳王脸色晦暗,殷舜华正在发火,责骂儿子:“你说你这做的是什么事儿,不是说只要叫你的手下遗落一柄铸有睿王府徽号的短剑就可以指认睿王是谋刺皇帝的幕后凶手吗?可最后却被他反戈一击,弄出来个什么谁受益最大,谁就是这幕后指使的理由,最后你又心虚了,竟然让桂阳王捡漏,坐上了皇位。你说你这样做,跟让南平王做皇帝继续做皇帝有何区别。而且这样一来,还让睿王对你生起了警惕之心。他这会儿必定认为是你策划谋刺皇帝,然后他会竭力派人去查找你那些手下,要是让他查到了什么,你就麻烦了。”

“那种情况下,要是我不同意他的提议,那么就会被诸位大臣认为我是真得意图染指皇位,我没有办法,只能做出那样的让步。”曹瑗脸色难看道,停了停他又说,“既然如今已经跟他在明面上撕破脸了,那我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再派出人手去把他给杀了!”

“你前头刺杀南平王的人可有藏匿的去处?还有,你还有得力的死士吗?”殷舜华赶忙问。

她并没有否定儿子想要解决睿王的想法,她只是比较担心前面刺杀皇帝的刺客是否安全,还有儿子想要派出死士去刺杀睿王,可有人手。要是儿子并不能回答她的提问,那她就不赞成儿子再冒险。

曹瑗:“母后放心,我挑选的死士他们来自吴越土人,都是些悍不畏死的勇士,他们得手后会去晋陵的土人的山寨和洞子藏匿,那地方是朝廷无法管辖的地方,就算禁军追去了,也拿他们无可奈何。至于人手,我还有六名死士,对付睿王绰绰有余了。”

“就怕睿王如今已经有了防范,你的人不好得手,反被擒获,到时候牵连你。”

“可我不兵行险招,怎么能除掉睿王。他手里有几万原先桓家的精兵,另外虎贲营的袁家兄弟也帮他,还有王家……除非谢相愿意调集禁军,直接灭掉他手里的那些兵和人,我才不用行此险招。况且谢相那个人,母后也很清楚,他是怎么上咱们的船的,他虽然肯帮我们,不代表他愿意动用手里的禁军直接跟睿王的那些兵对上。除非咱们做一件事情,让他切齿痛恨睿王,什么都不管不顾地跟睿王斗上一场。”

殷舜华一听儿子这么说,都没有问他想怎么做,就开始摇头了:“不行,你这法子不可行!要知道,你已经得罪了睿王,要是这又设计谢家,万一被谢相察觉,那你就再也没有可以依仗的人了,到时候,不但你,就是我,也会没有好下场。你要真是没有办法了,就还是派出你剩下的六个死士搏一搏吧。或者,你可以去见一见你四弟,向他表忠心,说服他警惕睿王,那睿王狼子野心,会对他不利。你就死死地一口咬定,你五弟是被睿王的人所杀。要是你四弟相信了你,站在你这一边儿,要除掉睿王就要容易多了。”

“也好,那我就去见一见四弟,探一探的口风,若是他不信,也不愿意站在我这一边,那么就只能搏一搏了。”曹瑗面现阴翳之色。

殷舜华亲自送儿子出去后,返还来,心里颇觉焦躁。她似乎感觉到儿子这一次做的事情看似周密,实则疏漏不少。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越陷越深,甚至到了背水一战的地步。但她在宫中这么多年,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历来权力之争,皇位之争,从来没有所谓的退路。一旦开始冒险,就要做那个胜利者,若是胜了,你就是王,就拥有生杀予夺的至高权力,可要是你败了,你就是砧板上的肉,唯有任人宰割,除了死,没有第二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