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电已经完成了聚集，周子灵脸色冷酷，沉声道：“放马过来！”

“滋！滋！滋！”

“嘭！”

一道白色的，看上去和普通雷电没有任何区别的天劫急速打下。只一瞬，周子灵就明白了，和天道对抗，是多么的可笑。

几乎将他化为灰烬的力量，让他切实的体会到了天道的威力。

黑白无常出现了，一脸“你小子找死”的表情看着他，但这一回，没有一笑而过，而是用铁链子锁着他，朝着无尽的深渊走去。

周子灵默然道：“这是带我去地府？我终于死了？”

“死了，也没死！”白无常依然带着标志性的贼笑，他那一见发财的高帽子，以及那过膝的长舌头，配上这笑容，显得格外的喜感，但是，也同样让人觉得惊恐莫名。

黑无常则永远是那么铁青着脸，不苟言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他凶神恶煞的表情确实更加符合恶魔的形象，可恰恰相反的，即使是如此可憎的相貌。给人的感觉却没有惊恐，相反，这反而觉得容易接近，至少觉得这人靠谱。

或许这就是无常的含义吧。

两种不同的表情，两种不同的心情。

笑得最开心的，往往掩藏着难以表露的阴谋。不苟言笑的，往往是最真诚的，不加掩饰的。

黑白无常没有理会周子灵心里在想什么，他们的任务只是将人引向死亡。

白无常嘿嘿笑着，说道：“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就敢抵抗天劫。你成仙的日子还没到呢。”

周子灵有点委屈的说：“明明就是它先要杀我的。”

“它是要杀旱魃！”黑无常说道：“天劫是执法者，只要有违逆天道的事情出现，就会自动的生成，将其抹杀。”

“这公平？”周子灵问道：“为什么天道可以轻易的夺走生命？天道的所谓公平，难道真的公平？”

“听着！”白无常反问道：“如果你父母被杀，你家破人亡。而这个凶手，原本是要被律法消灭的。可有人觉得这不公平，便违反律法，没有处死他。结果导致了你家庭的悲剧。这个时候，你还认为律法不够公平吗？”

周子灵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白无常笑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人都有，什么事情都会发生。没有谁可以预料到未来发生的一切，即使是神，也无法做到。于是，天道便采取了最简单，也是最公平的方法。制定一个统一的，绝对的，唯一的――标准！

“只要有违反标准的事情出现，便在第一时间加以消除。以免出现严重的后果，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或者旱魃是无辜的，可它的出现会导致人类的灾难。那么，你要如何你告诉那些被旱魃所害的人类，让他们相信，旱魃是无辜的呢？

“或者你会说，万一这旱魃不会害人呢？可有谁可以保证？就像当年修仙者的出现，天界认为他们不会影响普通人的生活，任由他们发展。结果修仙者却杀了皇帝，左右人类的战争，试图控制世俗。逼迫玉帝不得不亲自出手，对修仙者实行种族屠杀。

“律法只能选择牺牲少数，保全多数。而你应该知道，多数人认为的，不管是什么，都会是正确的。

“就像是你在一堆疯子里，疯子们都认为你才是疯子一样。”

周子灵缓声问道：“难道，我就只能顺应天道？”

“你可以逆天而为！”白无常缓声道：“但是，天道会用更加强大的力量将你消灭。除非你可以超越天道，成为新的标准。就像是太上老君一般。”

见周子灵不说话，黑无常说道：“三界中的一切，都在天道的控制之下。天道会让一切按照最合理的方式运行下去，确保三界的存在时间可以被无限的延长。与其说天道是律法，不如说是规律。”

白无常缓声道：“即使有一天，你真的站在了天道之上，成为永生不死的圣人。你会发现，你没有超越天道，仅仅是，你让自己也成为了天道，你不过是增强的天道的力量罢了。”

“何况，那毫无意义！”黑无常缓声道：“就像洪水来了，人类会憎恶洪水。但是，人类不会消灭水，因为水可以让他们生存下去。天道的作用，也在于此。”

周子灵笑道：“让你们两个给我解释天道，真是讽刺。难道这三界中的每一个鬼神，都对天道了解的如此透彻？”

“非也，非也！”黑白无常笑道：“我们了解，是因为，当年就是我们，将太上老君的魂魄勾走的。而太上老君，是三界目前唯一看穿了天道的人。”

黑无常继续说道：“就像你，即使我们告诉你了天道的规则，你也依然执着。我们也是如此，太上老君给我们解释了天道，但我们的执着让我们只能呆在这阴间。”

白无常笑道：“不过偶尔抓个胆小鬼，讹诈他们一顿，也算是一种乐趣。”

周子灵也笑了起来，看样子，自己，才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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