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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2 / 2)


  每个人的天赋果然都有它的用处,只要用对了地方,他们能把事情做得比谁都好。

  盛景意夸道:“你挑的人选都很好。”

  徐昭明听着盛景意真心实意的夸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他特别给盛景意介绍了一下他和沈家那位忘年交:沈首富那位弟弟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一心扑在乐理上。早些年他自己跑出去采风,记录各地的特色曲子,经常因为听曲太入迷而身陷险境,早些年还曾落到靺鞨人手里去了,最后还是庚通判组织人手反抗靺鞨人时顺便把他救了下来!

  徐昭明一听这光辉事迹,立即把这位沈先生引为知己,主动跑去和沈先生交换曲谱、交流乐理。

  听着沈先生讲起出去采风时的趣闻,他心里也痒痒的,要不是怕被他祖父打断腿,他特别想效仿沈先生到处跑,亲耳听听大江南北的曲子!

  一聊起这个话题,徐昭明的话根本打不住。他又和盛景意说起那位庚通判,说庚通判出生在北地,少年时便募集人手找靺鞨人麻烦,他岳父也一心向着朝廷,当初便寻机开城门迎王师,与庚通判一起成了“归正人”。

  眼看徐昭明把话题越扯越远,寇承平听着觉得徐昭明怕真的能步那位沈先生的后尘,三十好几都摸不上女人的手。

  谁和女孩子讲话光挑自己喜欢的话题讲?哪个女孩子有兴趣听这些话题?

  寇承平说道:“我们还是再确定一下明天的安排有没有问题吧。”太平书坊那边已经把一百个观众评委的名单整理出来了,明天这些观众会凭票入座,位置也是按照登记顺序排列的,至于他们私底下会不会进行倒买倒卖,那就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盛景意虽然挺想听徐昭明多说说外面的事,不过第一期选角活动就在眼前,还是先搞好正事要紧。她笑道:“我们这边也已经整理好第一期选手的名单,今天与她们沟通过赛程了。你们进来时应该看到了外面的布置,一楼厅堂就是选角赛区,你们要去看看吗?”

  寇承平和徐昭明都站起身来,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意愿。

  盛景意跟着起身,带他们出了雅间前往厅堂处。

  千金楼规模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厅堂正中央是个平时姑娘们弹唱和演出用的舞台,舞台后方有姑娘们休息和更衣用的厢房。

  此时在舞台上已经挂上缀着水晶的帘幕,在灯光映照下,帘上的水晶闪闪亮亮的,叫人忍不住想象帘后站着的将会是什么样的绝色美人。

  徐昭明看向摆在最前面的五张桌椅,不管是大小还是样式,它们都是全场最显眼的。他好奇地问道:“这便是我们的位置吗?”

  盛景意点头。

  寇承平和徐昭明不一样,他不是用问的,他是直接坐了上去,把椅子转得溜溜转。

  这个时代的木匠手艺高超,转椅这东西不难做出来,盛景意只是往工匠那边提交了需求,很快便收到了成品。

  椅子谁家都有,不过这种带转盘的类型寇承平还是头一次见到,转了几圈还不过瘾,兴致勃勃地说道:“这转椅坐着舒服,回头我也去叫人给我做一张。”

  徐昭明见寇承平在那转得起劲,自己也挑了张转椅试着转了转,发现果然好玩得很。

  想到明天可以坐在这里挑选各种各样的好嗓子,徐昭明心里就兴奋得不得了:“真想明天快点到啊!一想到选角要明晚才能开始,我今晚都要睡不着了!”

  第42章

  徐昭明屁颠屁颠回到家,晚上却没辗转反侧,而是香香甜甜地睡了一觉,少有地天没亮就醒来。

  用早膳时定国公也少有地没给徐昭明冷脸看。

  主要还是此前韩端找定国公谈了个话,谈话内容是关于针对徐昭明的教育问题。

  许是因为两家关系近了,韩端说话也比较直接,先问定国公觉得他孙子能不能上战场,定国公沉默;再问定国公觉得他孙子适不适合入朝为官,定国公更沉默了。

  最后韩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既然徐昭明在乐理方面有天赋,何不让他发挥一下长处。

  乐舞这东西自上古时期便出现了,一直传延至今,历朝历代都有专门的衙门管理着这一块,不能说它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古时军中不还唱“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生死契阔,与子成说”之类的战歌吗?当年唐太宗还亲手操刀一曲破阵乐舞,曾在军中风靡一时。

  如果非要阻止徐昭明搞这一块,逼着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他自己活得不开怀,事情也不一定做得好,何苦来哉?

  倒不如放手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要是他们这次能把选角活动办大办好,说明他们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将来当个大乐令什么的,虽算不得是高官厚禄,却也可以平安畅达地过一辈子。

  定国公听完这么一番话,心里已有些动摇,等韩端给他展示过完整的《桃花扇》运营计划之后,他便答应了韩端的提议。要不是看过那份策划书、派人去盯梢过太平书坊那边的动静,他根本不相信一本小小的《桃花扇》能对金陵带来这么大的影响!

  要是这几个小的真能把事情做成,倒算是有那么一点本事了。

  定国公难得没骂徐昭明,对徐昭明匆匆吃完早饭就往外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倒是徐母忍不住对徐父说:“这小子一大早的,怎么又往外跑?”

  最近《桃花扇》选角的事在年轻人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在男人圈子里也传得沸沸扬扬,不过在女眷圈子里基本是不怎么讨论的,毕竟谁都不会跑外面说“我丈夫去给某某女伎砸钱了”,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徐母最近也没出去交际,是以并不晓得外面发生的一连串新鲜事,更不知道那些事和她小儿子有关。

  徐父听了妻子的问题,被茶水呛了一下。见妻子关切地看过来,徐父一脸镇定地说:“没事,喝太急,呛到了。”他捧着茶语重心长地宽慰妻子,“少年人么,爱往外跑很正常,他都那么大的人了,你也别太操心,由他去吧。”

  定国公看了徐父一眼,没说什么。别以为他忘记了,这家伙年轻时也没少被他追着打,成婚后才勉强有点担当,估计徐昭明这混账小子就是像的他!

  这一天不少少年人连上课都不踏实,一个劲地看着外面的天色,恨不得马上天黑。

  他们之中虽然大部分都没抢到票,但这不妨碍他们到外面瞧瞧都有哪些人参加了这场选角活动,要是遇到心仪的姑娘,他们会蹲在外面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对于千金楼只准备一百张观众票这件事,不少人心里都颇有微词,要知道那些大点的勾栏可是能容纳近千人的,你千金楼要是塞不下那么多人,倒是把举办权让给别人啊!

  可惜的是他们意见再大,举办权还是捏在千金楼手里。

  现在有门路的人都晓得的,千金楼不仅靠山多,傍上的都是大靠山,先是徐小公子,然后是寇家公子和韩府君,据说连天禧寺都与她们有合作,这小小的花楼,和那些个显贵人物攀起交情来可真是八面玲珑啊!

  想想吧,定国公那么厌恶“靡靡之音”的一个人,居然同意徐小公子来这个选角活动当评委,这还不够惊人吗?

  在盛景意有意无意的宣扬之下,千金楼身上已经贴上了“我来头很大”“我靠山很多”的标签,办起什么事来都比以前方便很多,连教坊的人现在都对她们客客气气,仿佛此前威胁她们的事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转眼到了傍晚,穆大郎领着人在门外拉起了警戒线,不让闲杂人等入内。

  千金楼停业这么久,杂役们都改行卖手抓饼去了,现在重新捡起安保工作,背脊虽挺得笔直,脸上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标准微笑。

  不得不说,习惯是很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