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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轨第24节(2 / 2)


  但对于她这迷之爱好就连三赖这种思维新奇的人都看不懂,还问靳朝:“你这小妹儿是不是提前步入老龄化了?她是怎么能单枪匹马打入西洼凹退休老干部那个神秘组织的?”

  靳朝一言不发,总感觉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某一天,三赖突然把长发剪了,常年挂在脸上的胡子也全部刮掉了,他去车行找靳朝抽烟的时候,别说小阳和铁公鸡吓了一跳,就连靳朝都莫名其妙地瞧着他:“抽什么筋?”

  三赖笑道:“暮暮说我这样比较清爽。”

  说着散给靳朝一根烟,靳朝接过烟点燃后无声地盯他看了看。

  最近靳朝没给姜暮什么好脸色,她去三赖那里的确比较频繁,有时候一待就能待上一两个小时,三赖跟她也不客气,给猫狗洗澡也会让她打下手,一点都没有把她当外人,三赖这人废话又多,靳朝在门口干活经常就听见隔壁宠物店传来两人断断续续的笑声。

  只是他没想到三赖留了这么多年的长发会因为姜暮的一句话,说剪就给剪了,隔了一会靳朝又盯三赖瞧了两眼,三赖还笑着摸了摸一头青皮:“咋地?帅气不减当年吧?”

  靳朝没搭他话,沉默地把烟掐了。

  周五傍晚姜暮刚下6路公交车,三赖就瞧见她了,还主动拉开店门走到街边上,做好受到一顿猛夸的准备。

  结果他造型都摆好了,姜暮却从他身边径直走了过去,压根都没认出他来。

  小阳和铁公鸡狠狠嘲笑着,姜暮才感觉不对劲,又回过身来瞧着街边那位凹着造型的男纸。

  姜暮本来就有点近视,加上三赖这改头换面的新造型和他原来的颓废风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大,导致姜暮第一眼的时候根本没有认出他来,直到她眯着眼睛瞧了半分钟之久,才把嘴唇喔了起来惊讶道:“三赖哥?”

  三赖终于感觉站了半天没白站,想非常潇洒地甩一甩刘海,才发现已经没有东西给他甩了,头甩到一半生硬地拉了回来走到姜暮面前问道:“怎么样?”

  姜暮当真把他认认真真瞧了个遍,三赖虽然比较清瘦,但个子不算矮,也有一米八了,只不过平时老喜欢撒着拖鞋弓着背,整天一副没睡醒的慵懒样,姜暮压根没把他往帅哥那个方向联系过。

  这猛然瞧见没有毛发后的整张脸,的确让姜暮眼前一亮,她终于体会到三赖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胡子拉碴了,因为他的五官真的很经得起推敲,画个眼线直接就可以花美男出道的颜值了,但这精致的五官多少有些阴柔之美,胡子的确可以增加点阳刚之气。

  只不过三赖的性格气质又比较吊儿郎当的,所以倒是有种浑然天成的雅痞。

  大概是为了配上他的新造型,他这几天连穿衣风格都变了,不再是邋里邋遢的,人都精神了不少,姜暮立马笑了起来嚷道:“三赖哥,你这是去整容了吧?你原来是长这个样子的吗?我感觉我认识了个假的你。”

  三赖看到了预期的效果,非常享受地高昂着头颅。

  靳朝听见了姜暮的声音,侧头瞧了过来,然后就看见姜暮一直围着三赖,跟发现新大陆一样新奇,最后还很自觉地跟着他回了店。

  靳朝吐掉了口香糖,慢条斯理地下了手套,又走到水池边用肥皂洗了两遍手,往休息室走去对小阳说:“去隔壁把暮暮喊回来。”

  小阳伸头喊了声:“姜暮。”

  姜暮还没坐下,听见小阳的声音又走出宠物店过来了,不知道跟三赖聊了什么,脸上还挂着笑问了句:“怎么了?”

  小阳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休息室,姜暮不明所以地往休息室走去,刚推开门就看见坐在椅子上翘着腿的靳朝,这是这么多天以来靳朝第一次主动找她,姜暮也有些意外。

  见到她进来,靳朝抬了下眼皮,对她说:“门关上。”

  姜暮回身把休息室的门带上,小阳和铁公鸡透过休息室的玻璃朝里面张望着,靳朝撇了眼直接抬手拽了根绳子,休息室的窗帘立即放了下来,姜暮还从来没注意过休息室这扇玻璃上是有窗帘的,她有预感靳朝要对她说什么,可是又猜不到,只能贴着墙边盯着他看。

  第29章 29  朝朝与暮暮

  本就不大的休息室里忽然暗了几度, 靳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姜暮面前,又缓缓靠在桌子上, 离她仅一步的距离, 姜暮抬眼望着他, 他低垂下眸,眉骨投下一片阴影, 拿起手边一个螺旋齿轮开口道:“听说你总向三赖打听我的事, 打听出什么结果了?”

  姜暮有些心虚地拽着书包背带, 她这段时间只要有机会和三赖独处, 都会拐着弯打听靳朝的事,但她能绕, 三赖比她还能绕,两人有时候这太极能打到外太空去, 到头来什么都没套出来。

  靳朝捏着齿轮中间, 另一只手轻轻一拨,齿轮在他手中慢慢转动起来,他轻扯了下嘴角:“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的事?”

  姜暮盯着旋转的齿轮,声音闷闷地回答:“因为…是你。”

  靳朝点了点头, 声音里带着些疏离感:“那天晚上我让你少来这, 看来你没有听懂。”

  姜暮对上靳朝黑而沉的眼眸,近在咫尺,却又好像永远摸不到边际。

  她的眉轻轻拧了起来, 水润的脸颊青涩中带着中不服气的倔强,靳朝单手转着那枚齿轮,齿轮的震动发出细微的声音,伴随着他低磁的嗓音:“你现在也清楚我们两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虽然小时候和你生活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候你只是个小孩,现在……”

  靳朝的眼神无声地撩着她,锋锐的眼缘里带着很轻很浮的光,裹挟着微小的电流隐在空气中。

  姜暮从来没有被靳朝这样打量过,也从来没有见过靳朝的这一面,浑身上下都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松散,神态轻佻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她感觉自己的神经突然紧绷起来,甚至有种无法自拔的紧张感。

  靳朝手中的齿轮没有停,声音也继续弥漫在两人之间:“你老往这跑,就没考虑过靳强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看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我有什么,我个大男人倒无所谓,你呢?”

  姜暮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完完全全没有想到靳朝会把他们之间这层关系直接捅破,将两人尴尬的处境放到台面上来,她紧紧抿着唇,满眼满心都是难堪。

  靳朝手中的齿轮却忽然停下了,休息室安静得仿佛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他渐渐直起身子,呼吸越来越近,直到低下头将她圈在方寸之内,滚烫的眼神压了下来声音佻薄:“还是你想跟我有什么?”

  姜暮倏地抬起眼睫,眼里的光不停颤动,靳朝双手撑在她身边弯下腰,他的眉眼就在她面前,下眼睑弧度弯着的时候太过冲击力,透过姜暮的眼眸射进她的心口。

  姜暮感觉自己像被钉在墙上动不了了,就连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她盯着靳朝紧合的唇,泛着淡淡的血色,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现在的他,靳朝从前的样子在她脑中已经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现在这个鲜活的、高大的、让人沦陷的男人。

  似乎是注意到她的目光,他的唇角弯了起来,姜暮的心脏也跟着发颤。

  ……

  小阳和铁公鸡不知道靳朝和姜暮关在休息室里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十分钟后姜暮涨红着脸几乎是从休息室跑出来的,然后一路逃荒似的走了。

  自那天以后姜暮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来过,靳朝不可能当真对姜暮说出什么重话,冷落她对她来说似乎并不管用,但他知道怎么样能让她主动退缩,并且效果显著。

  姜暮近来的确不太敢去车行了,她一想到靳朝滚烫的眼神,整个人就恨不得找个洞钻一下,明明很想将这个画面格式化,但偏偏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好几次,无论吃饭、写题、睡觉的时候,总会冷不丁地想起那天的场景,甚至好像还能闻到靳朝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姜暮并不知道那天靳朝是嚼了口香糖,她只是费解明明每天干着脏活累活,为什么他身上还能有好闻的薄荷味呢?导致她现在已经闻不得这个味道了,一闻到就感觉羞涩得不行。

  那天课间潘恺给了她两颗口香糖,她顺手扔进嘴里,到后来越嚼感觉味道越熟悉,整张脸都红了起来,潘恺还莫名其妙道:“姜姜,你怎么了?不会发烧了吧?”

  姜暮恼羞成怒地把口香糖吐掉:“就因为你的口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