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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2 / 2)


  塔中的青棱已然睁眼,似乎也查觉得到了四周怪异的气息,正抬眼望着塔顶思索。这其中没有异常,一切并非青棱所为。

  充满阴邪的狂妄气息张牙舞抓地从冰殿里蔓弥出来,形成一股庞大的威压,萧乐生感觉到魂识一阵刺疼,周身灵气被这邪气压抑得动弹不得,他心中一惊,手诀一掐,将九鼎之气释放,抵住这阵威压,纵身朝冰殿飞去。

  很快他便赶到了冰殿之上,殿中传出的阴冷邪气比殿外浓上数倍。他不知发生了何事,顶着这妖异之气一种循踪而去,发现这阵气息是从冰殿下的石室里传出来的。

  数十日前,唐徊进了殿下石室后,便吩咐不许打扰。

  从前也常有这样的时候,萧乐生已习以为常,少则三五日,多则十多日,唐徊总会出来,然这一次时间比从前长了不少。

  石室是唐徊的密室,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所以萧乐生亦不敢靠近,只敢在石室门口不远处的甬道上高声问道。

  “师父,弟子萧乐生,今见天生异相,不知发生何事,特来求见。”

  他站在甬道上,问了三遍,石室中都没有任何声音传出,只是原本外泄的妖异之气忽又发疯狂地回涌,不过片刻时间,已尽数涌回石室中,一切来得快去得也快,四周气息恢复正常,仍是阳曲山巅冰冷的灵气。

  萧乐生心头大奇,将魂识释放到殿外,外界一切也都恢复正常,天际阴云四散而去,好像从未没发生过异相般。

  莫名异常。

  低沉的磨擦声音传来,石室的厚门忽然间打开了。

  萧乐生心头一惊,将魂识收回。

  “萧乐生,进来。”

  唐徊的嘶哑的声音传出,疲惫却充满了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萧乐生心中莫名恐惧越来,石门之后,光影斑驳,如同黄泉路般神秘莫测。

  “是。”他应了一声,收拾了心情,抬脚进入。

  才一踏入,他便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

  石室不大,其中桌椅均裂,除了墙上明珠仍光华流转外,满室没有完好之物。

  唐徊站在室中,发散袍开,敞着胸口,朝他笑得诡异。他额间一点殷红,似伤口又似烙印,状如棱锥,将他本就俊美的脸庞染得愈加妖妩起来。

  萧乐生从未见过这样的唐徊。不管在何时,唐徊都是个不苟言笑、喜怒难辨的人,几曾有过这样的笑,萧乐生不由惊得呆住。

  “过来。扶我出去。”唐徊吩咐着。

  萧乐生这才注意到他脚步虚浮,脸色苍白,鬓边发丝湿粘在脸颊之上,一副脱力的模样,手掌之中紧紧抓着一团不断跳动挣扎的银白光团。

  元神!

  他心一震,认出了那光团是何物。

  “你在发什么愣”唐徊不悦地开口。

  “是,弟子遵命。”萧乐生回过神来,忙上前扶他,心中战兢不已,也不知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唐徊连步行的力气都没有,而他手中的元神又属于何人。

  心头再多惊奇,他也不敢问出声,老老实实扶着唐徊上了冰殿。

  才到冰殿,便闻得山下传来恶翅冰蛟苍劲有力的声音。

  “主人,玉华宫风少倾、雪薇等人求见,可放行”

  唐徊眉一皱,抽手推开萧乐生的搀扶,脚步蹒跚着坐上冰座。

  “让他们上来!”他一声沉语,声音传至山脚。

  萧乐生退到一边。

  唐徊斜倚在冰座之上,眼神晦涩难明地盯着手中光团看了片刻,抬手祭出了尊两人高的朱红四方鼎来,鼎身四面分别刻了四方仙兽,栩栩如生,如要腾云而出,一股磅磗灵气氤氲四周。鼎盖为一座四方宝塔,高不过半人,却刻了足有九十九层,层层相叠,宛如有灵物居于其中。

  萧乐生一望便知乃是炼物神器。

  唐徊手一挥,宝塔鼎盖掀起,其间蕴藏的灵气化白雾四溢,他掌心一振,那挣扎不已的元神光团径直飞入鼎中,塔盖即刻便轰然阖上。

  随着这光团的飞入,整个鼎忽然震动起来,鼎盖似要被撞开一般,隐约间还传出几声类似悲鸣的声音,唐徊弹手一抛,往鼎上贴了三道符,这才让它消停了下来,又挥袖点燃了鼎底炉火,幽蓝火焰如同毫无温度般地燃烧着,正是他取自九幽的幽冥冰焰。

  “弟子风少倾雪薇,求见师叔/师公。”

  殿外传来风少倾与雪薇求见的声音。

  “进来吧。”唐徊懒懒开口。

  二人并肩进殿,一见宝鼎已有些吃惊,忽又看见唐徊此时模样,均大吃一惊,脸上诧异掩都掩不住。

  雪薇见他敞着襟口,更是脸色绯红,不由转头避开,望向萧乐生。萧乐生却只低了头立在一旁。

  “弟子风少倾/雪薇拜见师叔/师公。”虽惊讶,二人还是恭敬行了礼。

  “虚礼就免了罢,有何事快说!”唐徊不耐烦地开口,是与从前截然不同的口吻,从前虽然也不喜虚礼,但也不曾如此厌烦。

  “是。师父请师公过府一聚,有要事相商。”雪薇低了头答道。

  “知道了,过两天就过去。”唐徊挥挥手,表示已知道。

  “师父请师公即刻过去!”雪薇并没退下,拱手行礼,重重咬了“即刻”二字。

  话才说完,她便感受到一股阴冷噬骨的目光,落在她的头上,让她背脊忽窜起一丝冷意,当即又开口:“师父说,烈凰有异,需请师公协力。另外固方老祖已出,正赶来玉华。事态紧急,因此必需请师公即刻过府。”

  有时她也觉得奇怪,怎地自家师父这对双修伴侣,与别的眷侣大不一样,说是眷侣,却毫无温情。他们不过互为所用,只在修炼之时或有要事之时才相聚,其余时间,均各自为政,互不干涉,亦互不在乎。

  唐徊皱了眉,眼帘暗垂,仿在思忖着什么,片刻后便拂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