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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皇城司(2 / 2)

  “不是,猴崽子,你想差了,我这次来不是为了这事!”魏岳心里恨不得举起醋钵大的拳头,一下把这厮擂死算了。但奈何他有事要来找刘瑜去办,擂死了他,却是不好交代,来寻刘瑜办差,也是别人指点他来的,真擂死了,要那差事办不下去,他不得吃挂落吗?那位“别人”,可不是王参军这货色,那是在天子和宦官面前,都敢于很有气节的!

  谁知刘瑜直接把事做绝,快步去堂上,撕了案上两截纸下来,揉了一通塞进耳朵里:“你敢把这纸掏出来,我就敢刺聋自己你信不?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自己是不信。不过你最好别试,说不得我脑袋一魔怔,就真把自己刺聋!”

  魏岳气得混身发抖,大喊一声:“猴崽子,你有种!”

  说着那醋钵大的拳头,一拳擂下去,硬生生把那张刘瑜搬进来的条凳,砸成三截。

  跟着身后的小火者看着干爹发怒,纷纷要上去把刘瑜拿下,谁知魏岳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些小火者叫住:“走!”

  魏岳气冲冲地走了,连王参军要过来行礼,都被他身后小火者一巴掌打得原地转两圈。

  赵判官长叹了一声,走过去示意刘瑜把耳朵里的纸先弄出来,然后对他道:“你怎么能这样?气节这事,是你这个阶位能干的么?魏某人领着勾当皇城司公事的差遣,你何苦如此当众落他面子?”

  皇城司是什么地方?就是相当于明代的锦衣卫啊!

  而不论皇城使、副使也好,都是用来寄禄的职位,和刘瑜那个大理寺评事是一样的。

  正经的皇城司首领官,就是勾当皇城司公事的魏岳。

  刚被小火者打跌了一只牙的王参军,捂着脸进来,指着刘瑜大骂道:“养不熟的狗,后台都得罪走了,我看现时谁来保你!给我拿下!”

  赵判官和那厢虞候也只能无奈叹气,他们能干什么?比着王参军小三级呢,能干啥?人家是硬要把刘瑜往死里搞,何况就算他们想在王参军面前说合一下,刚才刘瑜还得罪了皇城司的头子魏公公!

  但就在这里,却又听着堂外有人笑道:“刘子瑾啊刘子瑾,你若答应,以后跟我妹子绝了往来,今日我便救了你这一遭!”

  那人说着,便旁若无人行入内来,也是一身青色曲领,一手抚着浓密的胡子,一手执着折扇冲刘瑜遥点着:“你这‘特奉名’我最不喜欢,每一论事,你专好为王半山张目,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又何苦纠缠我家小妹?”

  尽管身边一堆如狼似虎的差役,但刘瑜却蛮不在乎:“我也不是新党,王半山我也无缘见着,只是就事论理罢了,什么叫为王半山张目?还有就是你妹子是刘某知已,岂有出卖知己以求脱身?放心,等王翁将刘某收了监,三木之下,我必定攀咬你这厮一起下水,现在快滚吧苏大胡子!”

  “你以为我愿意见你?呸!是醉翁着你速去,谁知叫了魏某来,却请不动你这厮,只好我来拎你过去罢了,快走快走!”这年纪看着得大刘瑜七八岁的苏大胡子,伸手一拉刘瑜,就这么把他拉着走出公事房了。

  那些差役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动弹。

  赵判官也好,厢虞候也好,谁也没有想到,刘瑜会这么脱身。

  至于王参军更是一脸不置信:“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查过他家世,无根无脚的农家子啊!不、不!一定是假的,他怎么能跟醉翁扯上关系?这不可能!”

  边上赵判官忍不住道:“怕是有勾连的,不然的话,谁差得动苏家子?”

  苏家子,便是苏轼,就是刚才进来的苏大胡子。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差役不敢动的原因。

  人的名儿、树的影子,别看苏轼也是大理寺评事的九品官,人可是文名满天下啊!

  何况醉翁就是苏轼的座师!

  醉翁是谁?欧阳修。

  大宋文官巅峰,枢密副使、参知政事、兵部尚书的欧阳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