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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缘之男颜倾天下第9节(1 / 2)





  “您不长住禹城,不晓得我们这里的规矩。”小老头堆着满脸的笑意,再次挡在她身前,“新坟上的土薄,经不得生人祭拜,不然里面的人便睡得不安稳。正所谓入土为安,既然您只是路过,还是莫要惊动了才是正理,您说呢?”

  沈衡不想引得他起疑心,缓缓停住脚步,笑道:“王掌柜的这张嘴,总是这般能言善道。”

  这个王德胜,道上有个诨名叫“笑面虎”,跟黑市的张五爷很有些沾亲带故,据说他的女儿王慧云嫁的就是张五的侄子。

  他如今年逾五十,一家老小却从未在禹城出现过,有时被问起,也只说他们待在鹿城老家。

  从鹿城到这里须得路过整整两条山道,每逢年节,他的妻子、孩子却总能面无疲态地出现。这也就是说,他的家眷,很有可能就住在黑市的窝点里。

  抓他,不如顺藤摸瓜,不然他要是不肯带路,在牢里咽了气,只怕就要白忙一场了。

  密道看起来很宽,却也有些年头了,入口处虽则狭小,却能看得出经常有人出入。只是这地方偏僻,又隐藏得隐蔽,远远看过去根本找不出什么痕迹。

  “前面那几个,干什么的?”

  几人迎着浓浓的泥土味,正准备下去的当口,突然听到一声叫喊。

  一队举着火把的人逐渐靠近,竟是碰上夜间巡逻的守卫了!

  一旁的王掌柜暗叫一声不好,飞快掩上那处暗道,率先拉了他们朝着另一边跑去。

  三个人脚步匆忙,踩过杂草时的动静即便放缓了也还是让守卫们找准了方向。

  “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在这儿折腾什么呢?”一名佩刀的参将率先走近,黑袍蓝锦,竟然是御林军的衣着。

  沈衡偷偷看了眼一旁的苏月锦,用眼神示意:您怎的就没告诉您的人今晚少出来溜达呢?这下不好办了吧。

  在外围巡逻的虽隶属三军,却并非大内的编制,要说没见过自己的主子,稀里糊涂把人抓进去也是有可能的。沈衡倒是不怕闹出这乌龙,只是担心王德胜因这一次吓破了胆,不敢带他们去了。

  回答她的,依旧是某人极为平淡的眼神。

  他忘了。

  王德胜早就吓出了一身冷汗,惨白了一张老脸,赔笑道:“没……没干什么,就是想我爹了,跟家里人来看看他的坟头。”

  “想你爹了?”参将冷哼,拿着火把照亮最近的一处墓碑,“你爹叫刘春花?”这分明是一名女子的墓石。

  王掌柜在禹城横行多年,遇上这样夜间盘查的倒是头一遭,一面擦着额角的汗珠,一面道:“小的想着,来都来了,便顺道看看我娘。”话音刚落,眼角刚好撇到那墓碑上面扎眼的黑漆,以及“北靖二十二年立”的字样。

  这分明是处尚未及笄的女子的新坟,就是倒退二十年,他这“儿子”也当不上。

  做贼的遇上当官的,再圆滑也难免忙中出错,更何况遇上的还是皇家禁卫军。

  “这是他后娘,没来得及过门就咽气了。”

  一直在墓碑旁“拔杂草”的千岁爷慢条斯理地解释,敷衍得挺诚恳的。

  大概是没见过这么糊弄皇家侍卫的,周遭的人都僵硬了。他走上前来,十分“识时务”地塞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在参将手中:“拿去喝酒。”这贿赂,还能再不走心一点吗?那名参将站在原处,几乎将眼珠都瞪出来了。

  沈衡瞧了眼那架势,赶忙拉了下苏月锦的衣袖。

  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但仍旧从善如流地又抽出两张,说:“就这么多了,剩下的银子还要买东西的。”

  这回那参将反应得倒是利落了:“死者已矣,生者还能尽这份孝心实属不易。”言罢,恭敬地收起银票,直接带着人走了,脚步踉跄,却消失得迅速。

  沈衡同王德胜对视一眼,都觉得,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这句箴言无论放在何处都是硬道理。

  而另一边迅速离去的队伍中,一名正直的小侍卫一面跑着,一面焦急道:“大人,方才那男子分明是在胡扯,咱们该让那老头带着咱们去他爹的坟头看看才是。”

  参将闻言并没有放缓脚步,只是挥手狠狠拍了他一脑袋瓜子:“看你爹的坟头!赶紧走就是了。”

  方才那冷着脸的男子分明就是他们千岁爷,莫说他说那墓碑底下葬的是那老头的后娘,就是说是那人的亲娘,那也是对的。

  默默将收到的银票揣好,他眼含泪光,轻叹道:王爷啊,您这样大半夜的吓自己人玩,真的合适吗?

  禁卫军走后,王德胜更为谨慎了,带着他们绕着坟头转了好些圈,才转到另一处密林里。

  沈衡看着那处更为隐蔽的密道,不得不赞叹他们对挖坑这种技艺独特的热爱。

  从里面出来时便是一阵灯火通明,一名赤着上身、膀大腰圆的汉子率先走上前来,对他们拱手道:“恭候贵客多时,快请里面上座。”

  一旁的王掌柜殷勤地介绍:“这便是黑市的当家张五爷。”

  沈衡不动声色地笑笑,却暗叹这处地方比想象的还要隐秘,是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几人落座之后,张五命人上了两盏清茶,用的虽不是什么上等茶具,却是较为出名的汝窑,可见是用了些心思的。

  “咱们这地方偏僻,一路过来难免燥热,两位先喝口水解解渴吧。”

  沈衡拿起杯盏闻了闻,觉得这蒙汗药下得实在有失水准了些。

  “常听人说,道上的人喜欢黑吃黑,张五爷上来就端了这么好的茶来,实在太过客气了。”她说着,将茶盏向一旁推了推。

  “沏得浓了点,略放放吧。”

  做这个买卖,有时候跟杀人越货没多大区别,张五本来瞧着这两人没什么功夫的样子,便试探性地上了这两杯茶,又听着沈衡这话说得模棱两可,不知是她过于谨慎,还是她真看出了什么,大笑道:“张五是个粗人,底下的人也都不怎么会伺候。贵人既然吃不惯这浓茶,我便命人立马给您换盏清的。”

  沈衡却是婉拒道:“茶便免了,既然我们是来谈生意的,你们便将砚石拿出来看看吧。”

  张五眼中闪过一丝阴沉,却是笑开:“贵人所言极是。”

  龙纹雕饰,青藓石纹,虽说这黑市的做派让人看不惯,但这块刘辰方的砚台却是十足的真货。

  苏小千岁坐在椅子上,单手把玩着手里的物事,虽没说话,却是心情甚好的样子。

  “知道贵人欢喜这类东西,底下人还顺手找了两个,您瞧瞧可有入眼的,价钱可以一并谈一谈。”张五说着,又拿了两块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