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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缘之男颜倾天下第1节(2 / 2)


  弄丢这东西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沈衡掏了掏被震疼的耳朵,解释道:“没有,那石头用着挺顺手的,从山里出来的时候,我就带回来了。”

  “那您还不快拿出来?老爷急得都快‘出殡’了!”

  沈衡面上看起来似乎挺为难的,低头瞅了半天自己的鞋面才缓缓开口:“只是那东西现下不在我这儿,要拿也要等到晚上。”

  “晚上?”

  道道骤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您把它放到哪儿去了?”

  沈衡叹息,安抚地拍了拍道道的肩膀,将视线移向天边最后一抹残阳:“我拿它去填了一户院墙的狗洞,你还别说,大小刚好合适。”

  “……”

  沈衡一直有着一些奇怪的嗜好。比如大半夜去破庙门口糊窗户,又比如修葺坏掉的砖瓦,再比如拍晕乞丐,将他身上破旧的布衣缝补好。

  虽然她有时会吓坏很多人,但她无疑是个乐善好施的姑娘,所以当她说“一户院墙的狗洞”时,道道很自然地将其理解成一户破旧的院子。

  可是当她趁着夜色站在路边,远眺红砖绿瓦的高墙时,她知道她错了。

  她实在不该对沈衡说,乐于助人不要有局限性,大户人家亦有值得帮助的地方。这不,沈衡直接将施助的范围扩到了皇上在禹城的御用行宫——凌坤殿。

  看着沈大小姐几个纵跃利落跳进围墙,她能做的也只能是双手合十,默默祈祷沈衡能靠谱一次了。

  高台水榭,玉石拱桥。

  穿梭在行宫之内的沈大小姐果然没有让道道失望,因为她只是在找石头的同时在里面逛了一下,歇了一会儿,顺便抓着泥巴糊了糊宫墙上破开的“狗洞”而已。

  “好歹也是天家府邸,破那么多的窟窿就没人看见吗?”她实在不能理解那些每隔半米就出现一个的“洞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有人看见,也不会有谁去堵水洞的。”一道温润的男声突然自她身后响起,在这样寂静的深夜显得有些突兀。奈何沈大小姐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不自觉就回了一句:“水洞?那是什么?”

  “湘北多雨,行宫之内很容易积水,所以宫墙四周都会留出些水洞用来排水。倒是你,将这里堵住,是打算下雨的时候养鱼不成?”

  这一问一答之间,饶是沈衡神经再大条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她僵直着脊背答道:“养……养鱼的话,拿脸盆就足够了。这里是天子府邸,我哪里敢随便借用?”

  她的身家功夫不差,跳进十丈高的围墙也不过是踩几片树叶的事,但是这人的声音分明就在耳边,以她的耳力,她是不可能直到对方出声才发现身后有人的。

  “不知这位爷吃的是生粮还是熟粮,这更深露重的,还在外忙碌,实在辛苦。”

  这是她跟着她那不着调的娘学的江湖话。

  生粮是道上的人吃的,他们没米下锅,自然得寻些“生米”来煮。

  至于熟粮嘛,那是官家才能吃的饭。潜意识里,她自然希望“偶遇”的是个嚼生米的“同行”。

  但是对方很快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因为他是——

  “吃皇粮的。”

  “在下是来偷盗的。”

  伸出满是泥浆的手,沈大小姐承认得十分干脆,接着晃动着手里的麻袋,交代道:“未遂。我顺过来的东西都在这里,还没来得及搬呢。您要是觉得碍眼,我立马给您放回去。”

  那里面是她捡了一路的石头以及几朵雨后生出的狗尿苔。

  沈衡并不觉得这是没出息,她如今背后空门大开,若是动起手来,就算速度再快也必定是要吃亏的。

  她向来是识时务的。

  手腕倏地一麻,那不甚大的袋子已然落到了背后之人的手中。

  “干你们这个行当的,已经拮据至此了吗?我竟不知,宫里的石头也能卖钱了。”他的声音很好听,略微低沉,不疾不徐。

  沈衡听后却十分愧疚,只觉得平白辱没了盗贼的威名,但也只得硬着头皮解释:“能……能卖啊。大人长居深宫,不知晓外头的行情。宫里头的东西,不论什么都算罕物。就说这墙角的石头吧,它……长期吸收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历百年之轮回,那都是沾了龙气的。大户人家最喜欢收集这个供奉在祖宗牌位底下,为的就是‘祥瑞’二字。”

  男子轻轻“嗯”了一声。

  “那这东西市价如何?”

  “差不多三百两吧。”她斟酌着开口,像样的碧玺也就这个价吧。

  然而对方似乎并不赞同:“只是三两百?我怎么听说,前些时日卖到三千两了?”

  三千两买块石头?

  沈衡虔诚地反问:“我能不能问一下,买的人脑袋被驴踢了多少脚?”说完之后一怔。

  凌坤殿珍稀玉器数不胜数,单说脚下的汉白玉石就能值个千八百两银子。冒死来行宫一趟,哪个偷儿会挑价值不超过千两的东西拿?偏偏是她,就单单为了抠块石头!

  她才是那个被驴踢了脑子的人。

  身后久久没有听到回应,那样沉默的寂静让沈衡一阵心虚。

  她正思量着如何应对时,就听见他慢条斯理地说:“原来你也知道石头不值钱。”

  如此,沈大小姐终于醒悟了。

  他从一开始关心的就不是石头的价格,只是抱着一种很认真、很诚恳的态度在戏耍她。

  再忍下去,她是不是有点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