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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媚第118节(2 / 2)


  莫非变戏法变出来?的?

  【三】

  入夜,燥热暑气于江风中渐消渐散。

  萧一鸣和衣躺卧在船舱内,闭目感受轻微摇晃感,竭力平定心绪。

  他生来?晕车晕船,不论去往何处,只能?骑马,是以错过当年陪无上皇夫妇前往七十二岛历练的机遇。

  调职入密卫司后,他刻意锻炼,减除对?车船的厌恶,一年来?已能?适应江河船只的晃动。

  他曾想过,等他不再吐得天昏地暗,便可鼓起勇气,漂洋过海到长陵岛拜访友人。

  这?次出行任务并不繁重,只需沿途秘密盯紧南地上贡的奇珍花草,直至安全抵达京城。

  因物资特殊,不宜大张旗鼓护送,他和几名同僚混于北上旅客当中,围绕那艘载有植物的货船,密切关注。

  一连七八天,并无波折。

  眼看再走上一两日?水路即抵京,恰恰赶上府里寿宴,他心下盘算为祖母备哪些寿礼。

  该不会……真不让进门?吧?

  偏生周遭闲杂人的交谈声?、打呼声?此起彼伏,萧一鸣莫名浮躁,悄然行至舱外。

  弯月高悬于天幕,河水缓流,薄雾氤氲处,荡漾着零星灯火倒影。

  萧一鸣负手?而?立,不经意瞥向前方的货船。

  粼粼波光中,几道暗影从水面上掠过,像是有人由小舢板上跃上船!

  他暗捏一把?汗,如大鹏展翅般飞去。

  黑色纱幔围拢之处传出呼喝打斗声?,??他精神?一振,连忙拔刀在手?,谨慎行入。

  夜间无烛火,外加木架、黑纱的遮挡,他瞧不清争斗者为何人,不便贸然出手?,遂轻移步伐逼近。

  “罢手?!我……我不是贼!只不过想确认船上是否有盆栽荔枝树!”

  兵刃碰击声?中,一熟悉的清脆女嗓让萧一鸣疑在梦中。

  怎么可能?是她??她?回大宣了?碰巧跑到他负责监管运送的货船上?与她?相斗的又是何人?

  耳听另一方丝毫没在意她?所?言,招式越发狠辣,萧一鸣急忙绕过摆满盆景的架子,挥刀而?上,企图中止这?场争斗。

  不料扑面而?来?的花香令人头晕目眩,他暗呼不妙,意欲闭气退开时已然太迟。

  眼前黑暗愈发浓烈,将他彻底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甚至没来?得及看那姑娘一眼。

  无从辨别在静谧中浮浮沉沉了多久,恍惚间似有几名男子在对?话,说的是外族语,叽里咕噜半个字也没听懂。

  萧一鸣睁眼不能?视物,张嘴不能?言,手?脚不能?动弹……应是被人蒙眼、封口、捆住四肢。

  所?幸,身上无疼痛之感。

  听声?闻香辨位,他断定自?己尚在花木船上,身侧人呼吸平稳纤柔,极可能?是傅千凝;而?低语的异族人离他所?在约丈许,依照船中布局和阻隔,不一定能?瞧见他。

  他心底纳闷:此乃荣王府从南国多地搜集别致盆景、奇特树种,只为御花园增添情致雅趣,算不上多珍稀奢贵之物,缘何无故惹来?旁族盗窃?

  傅千凝又怎会千里迢迢从东海七十二岛跑到船上看荔枝?难道她?对?那十八棵小荔枝树产生了兴趣?

  他逐寸移动反剪在后的手?,轻轻碰了碰身畔之人,未料那人也微略一动,显然也醒了,与他处在相同境地。

  触碰到她?微有薄茧的手?,他伸出指头,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写了两个字:是我。

  若非不远处有歹徒在折腾树木,傅千凝大抵会一头撞向身边人——写“是我”二字,鬼知?道你是谁!

  随后,她?手?心被人涩涩划了一横。

  轻且柔,撩人心弦,足以使?她?周身细颤,两耳红透。

  试问她?所?认识的人当中,有谁会傻愣愣地作出此等莫名其妙的笨拙举动?

  刹那间,久别重逢的惊和喜替代了失陷的紧张,她?迅速镇静下来?。

  她?需要看清周边形势,需要和他商量自?救方法,需要解除束缚……

  不及细想,她?转过头,一点点靠向他,确定此举不曾引发敌人注意后,在他的肩头或臂膀一顿乱蹭,蹭落口中布团,随即循着他气息的方位,张口去衔他嘴里那团。

  头一回没对?准,仿佛碰到他的浅须根,扎在她?唇上,麻麻的,痒痒的。

  萧一鸣不明其意,下意识扭头避过。

  “别动。”

  她?无暇细究这?是否算“亲了一口”,以气音示警,慢吞吞地启齿,咬上堵住他的布团。

  鼻尖剐蹭,萧一鸣心跳骤停,大气不敢喘,唯有任由她?发挥。

  傅千凝含着布头,拔下,甩开,再次向他贴近。

  奈何他没了气,她?不得不努力昂首,凭借记忆而?为。

  双唇依然触在他唇畔短须上,她?两颊如被烘烤过似的,除了火辣辣,再无别的感觉。

  然则,她?得硬着头皮,用唇齿去揭开他的蒙眼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