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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被世子盯上了第20节(2 / 2)


  自上次从城外桃林回来,安然一直被母亲拘在家中不让她门,他也没了借口再接近她,一连多日连她的面都没见上。

  赵观南在雨幕中静静凝望着那座一直对他闭着的门,伫立良久才不舍离去。

  这一别就算是一切顺利,也得两个月后才能再回京了,心中唯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她了。

  春日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赵观南回到侯府时雨已经彻底停了,回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后,立即去了母亲的院中。

  雨过风停,太阳重新爬了出来,一日一日越来越热,单薄的春裳也变得闷热了起来,街市中换上纱衣襦裙的姑娘们多了起来。

  孟夏之时,枝上的石榴花如火如荼的开着,赤日炎炎,南方的日头仿佛更加灼人许多,几时上随处可见卖酥麻饼的摊贩,花样繁复,滋味远比比京中的正宗许多。

  贯珠手中提着一个竹编食盒径直走进一家面馆,流利的说着当地话音要了一碗酸汤面,从食盒中取出海碗交给伙计,又叮嘱道要少放些辣子。

  食客云集的面馆中,隔壁桌在小声谈论上月府衙失火的事,还未说两句,伙计就过去出言提醒了,悄声交谈的几人立马噤了声。

  闷热的面馆中,贯珠不耐的以手扇风,等了好一会儿,伙计从厨房端出热气腾腾的的面来,阳春白雪的面条在铺满酸菜肉末的红油汤下,看着格外的鲜美诱人。

  付过铜板,贯珠把面条小心装进食盒中,迈出面馆转入小巷。

  未走多远推开一扇虚掩着的木门,进入一处合院中,院中石榴树下正打水洗衣的妇人听见门响,转头朝外瞧了一眼,见是贯珠回了,闻见酸香的气味,朗声笑道:“贯珠阿妹,给你家夫人打了酸汤子回来了啊?”

  “是,就在街头陈氏面馆打的。”贯珠笑着回她,顺带用脚把门踢关上了。

  “哟,贯珠妹子你这才来平越府不久,吃到是蛮会吃的嘛,那家面馆做的酸汤子味道可是城中数一数二嘞。”杨嫂子手中的棒槌一下一下敲打在衣物上,赞扬着她。

  西南平越府当地,对于未曾出嫁的姑娘都是唤做阿妹,杨嫂子是她们前几日雇来的帮手。

  由于齐昭一到平越府不久就病倒了,贯珠那手艺做出来的饭菜又实在难以下口,便请了杨嫂子帮忙做饭同带着浆洗衣裳。

  因水土不服病倒的齐昭,缓了几日许是渐渐适应了,自昨日起看着已有病愈的模样,只是胃口一直都还不大好。

  见她吃不下杨嫂子做的饭菜,贯珠今日特地给她打了碗开胃的酸汤面,夫人在京时就偏爱这些汤汤水水吃食。

  “我这也是碰巧,看它离得近就顺手买了。”

  贯珠解释了一声,推开了房门见夫人已经起了,正在洗漱,她走至堂屋的八仙桌前放下食盒后。

  来到夫人身边,从架子上抽下干净的棉帕,递给刚抬起头面上沾满水珠的齐昭。

  “夫人,您今日瞧着气色好了许多了。”

  齐昭接过帕子擦干净脸,“可不是,前几日在床上都躺累了。”说着又坐到梳妆铜镜前,打开朱色雕花的面脂盒,伸出细指沾了些,在脸上随意涂抹开。

  贯珠见夫人差不多收拾妥当了,打开食盒端出海碗,顿时酸香的味道溢满房间,“夫人,快些来吃面,听杨嫂子说这家的面在平越城中可出名了。”

  闻着酸辣的香气,齐昭食欲一下就被勾起了,才走了过来贯珠把筷箸递给她,她接过坐下后就尝了一口。

  看着红滚滚的汤水,齐昭本以为会很辣,结果仅有一点辣意调味,倒是格外的酸香,让这几日吃的寡淡的她,胃口好了许多,竟把一整碗面条都给吃完了。

  就连最后剩下的汤底,也喝了好几口,吃的瓷白的面颊上染了生动的红晕,细碎的额发微润贴在鬓角。

  屋外杨嫂子洗衣“梆梆”声音不断响起,巷中时不时的还会传来叫卖声,饭后贯珠又去了厨房的炉子上端着一碗黑黢黢的药,见夫人在镜前挽好了发,不满道:“夫人,您这才刚好,又要出去吗?”

  “好几日没去普济堂了,待会去看看。”

  齐昭已经换好了衣装,一袭黄娟窄袖右衽上衣,下裙是水绿绢色褶裙,起身看见贯珠手中的汤药,淡扫的峨眉随之一蹙,同贯珠好声商量着:“我身子已大好了,这药今日就别再喝了吧?”

  就连一向能吃苦的齐昭,一连几日喝这苦的掉渣的药汁,也是喝怕了,也不知大夫在里面加了啥,这一剂汤药是格外的苦涩,还难闻。

  “不行,大夫说了要连喝七日才能彻底好全的。”贯珠十分的铁面无私。

  齐昭叹息,无奈只得接过药碗,皱眉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后忙寻了茶水漱口,连倒了几杯茶水才让嘴中的苦涩之味消散些。

  见夫人苍白着脸连连灌茶水的模样,贯珠又劝道:“要不再歇一日,咱明日再去普济堂?善堂孩子吵闹,大病初愈,最忌操劳了。”

  “无事,我今日不同孩子们玩耍,主要去寻堂主商议些事。”

  齐昭初到平越城得知城中有设普济堂,便带了贯珠去探访了一回。

  平越府作为当年西南大旱受灾最严重的州府,当年饿死的六万灾民中有一半都是平越的百姓,现在普济堂中收济的老弱孩童也都是当年死去亲人无依无靠的孤寡老幼。

  院中洗衣的声突然停了,杨嫂子面含纠结之色走外门槛处,侧着身子看着正要出门的齐昭小声试探道:“齐夫人,你不会也是想来平越府做买卖的生意人家吧?”

  出门在外为了方便,齐昭向外称自己是丈夫死了的的寡妇人家,夫家姓齐。

  “没有这个打算,杨嫂子为何这么一问?”齐昭困惑的看着突然神神秘秘的杨氏,反问着。

  杨氏忙瞄了一眼虚掩着的院门,双手迅速在腰间洗的褪了色粗棉衣服上擦了两下,随后迈进门槛把房门一关后,才敢继续开口:“您是不知道呀,不少外地来平越府生意人家,都想着捐助普济堂,图个好名声开店做买卖的,可最后要不是不了了之了,要不就是亏得倾家荡产离开了。”

  “这是何故?”齐昭大为不解,贯珠也蹙着眉看着杨氏。

  “这普济堂不干净!”杨氏摇头叹道,明明不过三十出头的年岁,说话时眼角却皱出了好几条深长的纹。

  “嫂子可别蒙骗我,这济世救人的善堂还能有什么猫腻不成?”齐昭看了杨氏一眼,柔柔的问道。

  “哎呀!”杨氏双手紧握,可好像又有难言之隐,眼角的褶子更深了,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娇柔的年轻夫人,担心她如先前那些人一样的下场,心下怜惜但又不好说的太直白,挣扎半天才回:“反正别去掺和普济堂的事,尤其是你们外地来的。”

  看杨嫂子的神色,齐昭也知道这里头事情不简单,她浅笑着点头,感激的同她道:“多谢嫂子提醒,我明白了。”

  “嗯,夫人明白好,听嫂子的劝准没错的。”

  见雇主是个聪慧的,杨氏松了一口气,打开房门出去继续洗衣去了。

  梆梆的捶打衣服的声持续响起,齐昭望着石榴树下的杨氏出神了一会儿,坐回堂中的圈椅上后,交代贯珠去问她平越城的时下可游玩的地方。

  二人闲聊没多久,贯珠就回了房中,主仆一阵翻箱倒柜的,齐昭重新换了件藕荷色齐胸襦裙手执团扇出了门,贯珠带着油纸伞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