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血债血偿

风佑辰和盛十六这两个月在临安花钱如流水，该打听的事都打听到了。

楚国建立不到两百年，可是，血族在楚国已经存在三百多年了。

但是，楚国的血族却和大燕的传说不同，没有血女，只有俊美的血子，在楚国建立以前的那个朝代，已经被人豢养起来，成为贵族的玩物，是不堪的存在。

如今的楚国，堂而皇之豢养着血子的地方是在临安城外五龙潭的一个庄园，叫作暖秋园，属于城中一个姓聂的世家，这个世家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暖秋园对外是一个私人庄园，可临安地界上的百姓谁不知道，里头豢养着令人作呕的血子。

血子对大燕来说，是英勇善战的代名词，可是，在楚国，就是任人玩弄的宠物。

暖秋园里，每年都会出生一定数量的血子，精心培养后，选出十六七岁最美貌的血子，称作根，五年换一个根，以维持血子的新鲜血液。

没有被选为根的血子，十五岁后，成为聂家的赚钱工具，送入城中的别院逆春风，供上流贵族玩乐。

在楚国百姓的心头，血子就是淫荡的代名词，没有人同情，没有人关注，有的也只有被唾弃。

因为楚国人根本不相信血女的存在，血子生下的女儿全部被溺死，扔在暖秋园的后山大坑里。

墨灵的第一站不是逆春风，也不是进入暖秋园探一探，而是在盛十六的带领下，来到了后山那个丢弃女婴的天然大坑里。

阴气逼人。

一身素衣裹在身上，全身荡漾着难以抑制的杀气，叶不离站在她的身后，看到的是一个杀神上身的爱人。

“我要聂家付出沉重的代价，血债血偿。”墨灵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泪花，拳头紧握，对着大坑里的累累白骨低声立誓：“凡是参与其中的人，我都会让他千刀万剐，此等人，死不足惜。”

在楚国人的眼中，血族是奴隶，是无耻的淫荡之徒，可是在墨灵的眼中，那都是她的族人。

“聂家仅次于轩辕家和端木家，还请主子不要一时之气做出危险的决定来。”

墨灵回头，朝卫伍抛过去一记挑衅的微笑，“即便我做出了危险的决定，你们也会坚定不移的跟着我，因为那些都是我们的族人。”

她的手缓缓指向那个丢弃女婴的大坑。

郭成站在叶不离的身边，别过头去，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下来，再也不敢看那个丢弃了多少女婴的大坑，心中悲戚。

郑国的血族虽然只剩下了他一人，可至少，他活的有尊严。

楚国的这些族人，恐怕三百多年来，已经被奴役惯了。

“风佑辰，你的任务，把里头的人全部查清楚，凡是我血族的人，我全部要带走，你来铺路，懂？”墨灵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像是放空了身体，“用你的手段，将解救出来的族人全部送往陈国暂时安置。”

“是。”风佑辰抱拳应道：“一定不辱使命。”

“我要一个不少。”

“是。”

“盛十六。”墨灵转向盛十六，目光深沉，“逆春风里的族人全部交与你负责，我身边的人，随你调遣。”

“是。”盛十六离开晋阳的时候，卫伍才将他是血族一员的事说给他听，听完了，小伙子鼻子通红，眼泪无法抑制的掉下来。

这些日子在临安城里奔走调查，憋着一口气，此时主子要他负责逆春风里的族人，自然是咬着牙答应着，一定要把这些族人救出来。

“回城，找赵辰逸那厮谈谈。”墨灵上前几步，在大坑前跪了下来，右手放在心口，低声道：“你们只是刚刚生下来的婴儿，可是，我知道你们也有灵魂，保佑我们顺利将所有的族人救走。以前，我们不知道你们竟会是如此悲惨的命运，从今往后，每年的清明节，血族的族人都会前来点一炷香，少一篮纸钱，如论我们在哪里，都不会忘记被丢弃在此地的你们。”

她这一跪，身后的几个人也都跪了下来，即便是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泪眼迷蒙，就连叶不离也红了眼圈。

这一跪，是墨灵的承诺，也是血族族人的承诺，从此以后，血族的每个人都会记得，在楚国的临安城外，有一处他们血族的无名冢。

“以后的每一年，由我来祭拜她们，我老了，由我儿子来接替，我风佑辰，会成为我们血族财力的支持者。”

“好。”墨灵起身，回头朝他望了过去，“你有做生意的天分，如此甚好。”

叶不离瞄了风佑辰一眼，没说什么，跟着一起下山，散开了回到城中。

墨灵也不顾天色尚早，带着他和卫伍，直接溜达了齐王府附近。

侦查一番后，看清楚了齐王府附近的地理环境，准备晚上来，跟赵辰逸见上一面。